最重要的是,墨子軒看懂了蕭勝對他的示意。
一切,似乎仍有變化。
原本應該重傷倒地的蕭成卻突然化為了一團燃燒的烈火,這團火焰在空氣中瞬間炸裂然後將蒲良包裹在內,盡管蒲良拚命地後退,但火焰形成的火牆卻有如實體般將他困在了其中,墨綠色的火焰閃爍著妖冶的光芒,猶如活物般開始猙獰大笑。
“霧隱化形!”此時貴賓室裏的那名貴族再也坐不住了,他對著身後的一名隨從拚命地打手勢讓他速速將消息傳遞給遠在他國的主上,不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是否真的是與霧隱有關,這樣的實力也足以讓主上改變原有的作戰計劃。
而處在焦點中心的蕭成此時卻有著說不出的興奮,借由隻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神奇力量,他似乎可以完成更多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魔術技巧。
剛剛發生的一切,其實不像觀眾眼中所看到的那麼神奇。
所謂欺騙,無論是視覺上的欺騙還是心理上的欺騙,歸根結底,隻不過是魔術師手中的一張牌,一個道具。或許蕭成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魔術師,但是他卻是唯一一個擁有了二十一世紀人類無法擁有的巨大優勢的騙子,在一個沒有見過魔術不了解其欺騙性卻隻知道魔法的真實性的世界裏,蕭成依然擁有著巨大無比的優勢。雖然這種優勢在知道內情的蕭祁眼裏隻不過是不入流的旁門左道,但是蕭祁也明白,第一次見到它卻不會被它所欺騙的人真的很少。
但或許,蕭勝便算是一個。
蕭祁的休息室內,蕭強目瞪口呆的樣子不比墨子軒差多少,雖然蕭強知道自己生的兒子很強,但是也不至於會強到這種程度。而蕭勝平靜的目光中則多了一絲讚許與玩味。
他大致可以猜到,如此聲勢浩大的招式,原理隻不過是對於時間差的運用。人的肉眼本就具有視覺暫留的特性,當物體的運動速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眼難免會產生幻覺,特別是當一個物體在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正常速度後突然以幾何倍的程度進行加速時,就會產生類似於分身的效果,或許蕭祁的速度並不能達到完全的欺騙效果,但是這場騙局妙就妙在欺騙的時間隻延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再加上運用爆炸的效果擾亂觀眾視覺的集中力,即使出現微小的不穩定也會被人下意識地忽略掉,而爆發後的火焰在一瞬間的亮度可以成功地隱藏蕭祁的行蹤,由此便是將騙術被揭秘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點,除非是用慢鏡頭重複播放,否則尋常人很難發現其中的貓膩。
此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火焰華麗的外表可以誇大它的真實威力,更何況,觀眾對於蒲良的真實實力的猜測也有所偏差,但就算如此,這種強弩之末的火牆還是能將他抵擋下來,那麼火牆之中,可能還隱藏了其他的玄機,例如……
借著火焰的遮擋潛行到蒲良背後的真正殺招——蕭成無害的右手。
隻是一瞬間,給人帶來極大震撼的火焰便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地無影無蹤,而火焰散去的同時,觀眾隻看到蕭成右手正抵在蒲良的後腦勺位置,墨綠色的光芒在手心環繞,那種忽而閃現的炙熱溫度讓觀眾不由覺得,仿佛隻要蕭成輕輕一用力,蒲良便會血濺當場。
這場比武,真正地讓在場的觀眾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瞬息萬變,而此時,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蒲良的下一次反擊。
然而,所謂魔術,便是每一秒都要讓人出乎意料。
這場魔術的收尾,便是所有招數的曇花一現和一個精力透支的蕭成,能夠將僅剩的混沌之力偽裝到如此程度便已經是蕭成的極限,若蒲良此時真要反擊,已經無力在施展後招的蕭成恐怕就真要認輸了。
就在眾人屏息等待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極為平靜地響起。
“你是第一個,但也絕對會是最後一個。”
“你是說真正將你打敗的人嗎?”蕭成好笑地挑了挑眉,但手心的火焰卻依舊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