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這句話,並不是蕭勝問的。
沈淩風詫異地看向觀眾席,觀眾席的頂端,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正手持條幅愜意地坐在那裏,目光相對,沈淩風心底的疑惑更是加深了一層。
“蕭祁?”
墨綠色的火焰平靜地從蕭祁的手心釋放,而後瞬間蔓延了整片條幅,隻是刹那,條幅便已消失不見。
“沈公子的禮物,本少爺收下了。”你傲,我也可以比你更傲。一躍從高高的看台上跳下,蕭祁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在看台的觀眾眼裏,蕭祁在距離地麵還有一米的時候,渾身散發的氣勢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落地之後,蕭祁卻隻是一直低著頭,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半晌,都沒有回應。
可是此時的蕭祁,或者說是蕭成,說是不動,其實是根本就動不了,蕭成低著頭,表情痛到扭曲地看著地麵,暗地裏卻把蕭祁連帶蕭家的祖宗們罵了無數遍。
不就是剛剛自己死都不肯進門嗎,蕭祁一腳把自己踢開搶回身體做出了以上舉動先不算,他犯得著在自己落地之前就把身體的控製權還了回來嗎?沒辦法運用混沌之力保護自己的蕭成,雖然有著蕭祁強悍的體魄作為保證,但是從高空自由落體所帶來的痛楚還是讓他呲牙咧嘴了半天都沒能好好地站起來。
好你個蕭祁,想讓爺爺我打架你犯得著先把爺爺我給拆了嗎!
可是無論怎麼抱怨,蕭成還是得承認,無論如何,他可以打過蕭祁的幾率都像是隕石撞地球的次數一樣少得可憐,秉承著“打不過小爺我還可以忍著過”的麵子底線,蕭成隻能咬牙切齒地把這個啞巴虧咽進了肚子裏。
“對手是誰?”漫長的寂靜過後,蕭成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一致地向後撤退,此時的蕭成就像是一頭正在發怒的野狼,似乎隻要一瞄準目標就會狠狠地衝上來把對手撕個粉碎。
不至於吧……沈淩風不得不承認,在蕭祁的注視下他的確感覺到了一股遍體的涼意,隻是他不明白,似乎剛剛還好好的,就連那條幅都是蕭祁親手放下來的,他有必要一跳下來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嗎?
“你的對手是我!”在看台上大多數觀眾敬佩的目光中,一個不怕死的家夥緩緩地走上了競技場的擂台。
“蕭祁,”沈淩風笑了笑,混沌之力在全身蔓延開來,逐漸驅散了剛剛身體的不適,“我沈淩風敬重你是一個君子,所以自然也不願再做小人,這個人叫做蒲良,雖並不是我們沈家頂尖的精英人才,但與你年紀相仿,在同輩中也算是佼佼者,不知道,這場比武是否可以算作公平?”
“你叫蒲良?”蕭成打量著眼前即將要成為對手的男子,這男子長相平平,身材瘦小,隻有一雙如老鼠般的小眼睛時不時閃爍著算計的精芒。蕭成的腦海中瞬間閃現了一個極為經典的代名詞,江湖術士。
“你叫蒲良,我還叫蒲團呢!是否要比比看,到底是你涼還是我圓?”
“無雙公子的意思,可否是想與小人結下一段‘良緣’(涼圓)?”蒲良有些尖銳的嗓音平淡地響起,愜意到蕭成不得不懷疑他是否也是穿越而來。
沒想到,他蕭成會胡扯,但竟然有人比他還能瞎掰。
沈淩雲早已經退到台下,坐在休息室特設的觀戰席中,在一塊半透明的水晶窗後麵靜靜地打量著這一切。
戰鬥,永遠都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