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落地窗前映著一個孤寂的身影,久久的留下一聲歎息,離去。
第二天,紀寧又一次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邊昨天的事,不對,昨天的許白非常不對勁,他平常對她何止視若無睹,她在他的眼神裏從沒有看出過一絲波動,就連他們結婚的那一晚也是,即便那時兩個人的身體是火熱的,可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心裏的寒冷,那種,平淡到沒有一絲悸動的冷,那一晚留給她的記憶,並不美好。可昨天他就像發了瘋是的,在她做飯的時候就從後麵摟住她,然後毫無預警的他們幾乎到了天亮才休息,廚房,沙發,地毯,臥室,幾乎處處都是一片狼藉,現在回想起來都讓紀寧的臉上發燙,可昨夜,她在他眼中看到一絲不明的意味,分不清那究竟是懷念,是厭惡,還是深沉。嘴角的弧度漸漸垂下,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非常的強烈,可是偏偏最近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出了昨晚的許白,幾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紀寧抬起頭,搖了搖,無奈的笑了,恐怕是自己太清閑了,開始疑神疑鬼的了。
如果說世界上最讓紀寧弄不清楚的兩件事,一個是她從小學到大也學不懂的數學,而另一個,恐怕就是她從小追到大的許白了,小時候的紀寧是家裏的寶貝疙瘩,小小的年紀就養的白白胖胖的,活脫脫一個可愛的瓷娃娃,俗話說,三歲定終生啊,三歲的紀姑娘打見到許白開始,就展開了漫漫18年的追跑之路。如果現在讓紀寧回頭看,她發誓一定狠狠抽自己兩個巴掌,然後好好的搖醒那個被某人顏值迷惑的小紀姑娘,告訴她什麼叫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不過紀寧想3歲時的許白確實比現在要可愛很多,白嫩嫩的,軟軟的,一點也不似如今的淡然冷漠。有時候,她也會偷偷想,要是時光能倒流該有多好,她還可以回到和許白一起長大的日子,還可以盡情的粘著他,騷擾他,揩他的油,那個時候,沒有顧夢,沒有後來的種種,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覺得是,幸福。可可這些她也隻敢想想,時移事異,如今,這些話,她不敢說,不能說,不必說,一聲輕哧,要是簡簡知道了她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一定又會笑她沒出息了,可她就是沒出息,連她自己也知道,否則怎麼會到現在都被許白吃的死死的,還不敢吭聲。至今她還記得當初簡簡知道她要嫁給許白時說過的話,她說:紀寧你是不是吃藥吃多了把腦子吃壞了,還是天底下沒男人了,你就可這許白這一棵樹上蹭,他說結就結,他把你當什麼了,虧姑奶奶我還教了你這麼多招,都教到狗肚子裏去了吧,你這麼多年不僅智商沒長,出息也沒長…當初自己的不顧一切,如今看來都是幼稚,都是自以為是,都是一場空而已。
回憶總是翻起那段過往曾經最痛苦的時刻,好像揭開未長好的傷疤一般,明明疼到無以複加,卻偏偏又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