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顏喝了一口茶,走到桌邊將茶杯放下,仰起頭滿臉苦澀,“我也不認識,隻是他的存在至關重要……”
“哦?有多重要?”微微不悅的變了臉色,一旁沉浸在悲痛中的洛卿顏絲毫沒有感覺到。
轉過頭,眼神幽幽的望著他的眼睛,嗤笑一聲,“他是我奸夫,你說有多重要?”
連城瑾戈危險的眯起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洛卿顏這下再不敢與他直視,總感覺他眼底有些什麼,似乎要將她吞噬,別開頭,眼睛放空。
她被人誣陷與人通奸,似乎就是那個男人,當時她心緒不定,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人,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根本沒空管 他是不是還活著,不想今日,居然在這裏看見了他,也就是說顧之淵沒有殺他,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們是一夥的呢?
“奸夫?”下顎傳來的痛楚換回了她的神智,下一刻她被連城瑾戈捏著下巴,強迫她轉過頭,“洛卿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一股寒意將洛卿顏包裹在其中,她隻感覺身體似乎被凍住,不聽自己使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幹笑幾聲,心裏一片哀嚎,要不要這麼嚇人?
“我……先前不是被人誣陷通奸麼,奸夫……就是那人!”
在他冰冷荒蕪的眼神下,哆哆嗦嗦的將話說完,頓時屋內氣勢一鬆,連城瑾戈放開洛卿顏,整理了一下衣衫,坐下道:“嗤——什麼眼光?找奸夫也不找個像樣的,長這麼寒磣,你好意思?”
洛卿顏張了張口,目瞪口呆,什麼意思?都說自己是冤枉的了,隻是……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不過貌似那人長得也還說得過去,怎麼到他這裏就變成寒磣了?不過……偷瞄了他側顏一眼,誰到他麵前都會覺得寒磣吧!
“那麼說,你今天一見他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就是想要從他那裏知道些什麼?”頃刻之間,連城瑾戈瞳孔已變做銀色,奪目異常。
洛卿顏點點頭,等等……不管不顧的撲上去,這話聽起來似乎更加奇怪吧?她有那麼饑不擇食麼?
“嗯……我想知道個答案,一個在心裏潛藏,卻一直無法直視的答案……”每每想到那個答案,她都習慣的忽視,不願意繼續下去,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之淵他是在乎自己的,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可是隨著日子的推移,她的心完全死寂,顧之淵他從未愛過她,這點是事實,無可否認。
美目中流露出蒼白,讓連城瑾戈為之一愣,不忍再見她這般表情,別開頭拉長語調,“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心傷罷了!”
洛卿顏一滯,無言以對。是啊——知道的更多,反而更加受傷。
“我知道,隻是如果找到他,得知想要的答案,就多了一個對付顧之淵的籌碼。那樣將來扳倒他就輕鬆的多了!”
“是麼……”淡淡的應了一聲,連城瑾戈起身走到窗邊,開窗,風雪便飄了進來,“不錯的想法!”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垂眸看著它在手裏緩緩融化,現在你便如此恨顧之淵麼?若是將來,你得知真相,會不會後悔呢?
“那當然!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眼底的哀傷卻是很難掩去,雙手緊握成拳頭,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個答案,她該怎麼辦?她會忍不住衝到皇宮裏殺了顧之淵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個長身玉立在窗前,一個坐在裏麵,心裏的想法差了天遠。
連城瑾戈轉過頭,看著洛卿顏的側顏,輕聲低喃道:“洛卿顏,你不該向我求救……於你而言我絕不是起死回生的仙人,而是將你拉向絕望深淵的魔鬼!”
更加凜冽的風雪刮進屋裏,掩去他的聲音,撩起連城瑾戈月白色的衣擺,墨色的長發,銀色的發帶,指尖翠綠的玉簫,交織出一副出塵的景象。
洛卿顏剛抬起頭,便見他向仙人一般隨時都要破空離去的模樣,不由癡了,現在想來比起連城,一百個顧之淵也不及他一分。
“話說我當年究竟看上顧之淵哪點……?”歪著頭苦苦思索,卻不知看在那人眼裏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