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夜之事,洛卿顏一概不知。此刻她正心如死灰的在寢宮裏麵禁閉,心裏更是在埋怨顧之淵的不信任。
清晨,剛剛破曉,便有宮女前來,告知她皇上皇後召見。
由於心情低落,不曾發現其中的陷阱。這麼早父皇怎會不上早朝?來通傳的人壓根就不是父皇母後心腹,就這麼傻傻的踏入陷阱,將她置於死地……
走到父皇母後寢宮,裏麵寂靜無聲,怎麼也不似宣她來覲見。推門而入,就發現父皇母後雙雙倒在桌上,雙目圓睜,滿是不可置信,七孔流血……茶杯滾落在地上。
此情此景,怎麼看都是……
來不及傷心,一群人便魚貫而入,大都是朝臣領頭的是顧之淵,以及寒千軼。看見這一幕,洛卿顏理所當然的被人誤以為殺父弑母的凶手。再有皇兄那裏宮人作偽證,罪名成立,便落得如此下場……
遠處誰也不曾看見的陰影下,一藍衣男子嚼著笑意,身邊飛舞著流光,眼睛似煙花般絢爛,靜靜地觀望……顛覆已然開始……
思緒回籠,洛卿顏差點就忍不住,一刀砍向顧之淵,如此期滿與她,害的她不人不鬼……
思及至此,就見顧之淵和君如月並肩走來,站定在他們前麵,顧之淵方才開口道,“實是萬幸,君姑娘知曉這裏的路!”
聞言,探索的目光頓時凝在君如月身上,洛卿顏繞著她轉了一圈,直視她的眼睛。
“君姑娘如何得知這裏的路?難不成以前來過……”
君如月輕輕搖頭,蓮步輕移,走到正西方的通道,眼神中透出一抹哀傷,“昔年家父曾來過此地,回家後對此閉口不提,更是將自己鎖入房中,出來之後,就落下最後一口氣,隻留下一封血書和一張圖紙。”
寒千軼聞言眼神一亮,急忙開口詢問,“那張圖紙可是這裏的地圖?”
她點頭,大家神色皆是一喜,看著她的眼神放光。
“那——君姑娘,圖紙現在在何處?”
“沒有——”煙眉緊鎖,憂鬱而溫婉,“當日母親見狀,認為這是害人的東西,就將圖紙毀去。”
眾人免不了失望,畢竟剛才才有一絲離開的可能,這下再沒可能離開,失望是難免的。
“說了等於白說……”洛卿顏低聲說道,眼裏掩不去失落。
君如月咬著嘴唇,輕聲說道,“但是我將它記下了……”
眾人眼睛再度煥發出神采,欣喜逸上臉龐。
將事情談攏,結伴走進正西的通道,走的很是緩慢,對於將要遇見什麼,都是心情凝重,心裏沒有底。
寒千軼和顧之淵走在最前麵,寒千軼一時不查,在盡頭差點就掉了下去。
通道盡頭,是一間石室,四麵的牆壁上再沒有其他通道,下麵是一個水潭,幽藍色的潭水寒冷刺骨。
“怎麼沒路了?”寒千軼驚魂甫定的拍拍胸口,一邊詢問君如月。
君如月走上前,站在幽深的潭前,一陣目眩,好在身後顧之淵接住她,免去她和地麵親密接觸。
幽幽轉頭,咬唇沉思,良久才道,“顧公子,我確定就是這條路,至於為何是這般,我也不知情!”
顧之淵垂眸,看著懷裏如花容顏,輕聲道,“我相信你!也許您父親畫的時候畫錯了……”
“不可能——”
急忙反駁,似乎不希望別人說父親壞話。
眾人視線一下膠著在她身上,疑惑的看著她。她隻好低頭,咬唇不語,手裏的絲帕狠狠的絞著。
寒千軼見狀也安慰道,“也許——有其他路也說不定!”
君如月低著頭,不再答話。她心裏很是清楚,這條路絕對不可能錯,隻是——有些東西不能說……說了連命都會不保,拿什麼得到她想要的?為了那些,她都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以…..?
在四周找了片刻,什麼也沒有找到,顧之淵回頭看向身後的通道,“看樣子我們得返回去,再度尋找其他的路了。”
君如月欲言又止,看著眾人轉身,她仍舊站在原地,唇角已被她要出了鮮血。伸手用絲帕將鮮血擦去,看著絲帕上暈開的紅花,她勾唇淺笑,輕聲低喃。
“不信任我也沒有關係,隻有這裏才是正確的……你們會回來的——”
果然不著片刻,眾人快速奔跑過來,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一片,遠遠看去,忽明忽滅的光亮在黑暗裏詭異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