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月秀眉緊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複又頓住,良久才道,“不錯,以前也曾出現過,隻是以前是在晚上,現在它白天竟然也有出現……我不知道,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是它會不斷吸食人血……到時隻怕……”
說道此處,她麵帶憂鬱,我見猶憐。
“隻怕為禍人世?”
雪非寒接過話茬,劍眉蹙起,唇角緊抿。顯然他也想到若是這東西離開荒漠,到人口眾多之地有多可怕,屆時隻怕是生靈塗炭,為禍世界。“必須得除掉那東西!”
滿麵寒霜,四周的空氣仿佛也要隨之結冰。
洛卿顏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不解的望向雪非寒,他此刻散發著強烈的戰意。
難道他想找那東西單挑?
“怎麼除?他隱在沙子下麵,你可知它到底在哪兒?”一旁的連城瑾戈在這氣勢下,絲毫不受影響。旁若無人的斟酒,細細品味。
“……”
在這般緊張的環境裏,還能這麼悠閑,著實讓她驚異。連城瑾戈的身份她不曾知曉,但是他來曆神秘,實力卓絕,這般幫助自己,真的隻為她的命不成?
若說如此,她一百個不相信,這理由太扯。
連城瑾戈忽而轉頭,衝她一笑,這一笑宛若雪山盛開的雪蓮,更是讓漫天絢麗的煙火都為之失色。灼了她的眼,燒灼在心上蔓延開來……忽而她又想到初見時,那般如神砥般高貴,步步生蓮。
見她忽而思緒飄飛,複而回頭,漫不經心地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回過神來,雪非寒與君如月已經商議良久,她方才愣神之際,重點已經說完,她什麼也沒聽到。
氣悶的打了打桌子,扭頭心下別扭不已。洛卿顏,花癡啊!你已經被顧之淵用美男計給騙的萬劫不複,再來一次,這個怕是連骨頭渣都不會給你留下。
心情煩悶,扭頭想要問他,來這裏究竟是為了拿什麼藥,卻不想……
連城和雪非寒臉色一變,兩人同時站起,神色間充滿戒備,雪非寒緩緩從腰間抽出軟劍,連城瑾戈的玉簫也橫在腰際,準備隨時攻擊。
一旁顧之淵見狀,緩緩將劍橫起。將沉煙護在身後,寒千軼手裏的扇麵也張開,全神貫注的戒備著。
卿顏看著顧之淵的反應,不由苦笑,原來也是這樣。一有危險,他就將沉煙護住,至於她,總是因為她擁有自保之力而被忽略。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關懷,就算她再要強,她也是女人。
悲戚湧上心頭,頓時再無法控製自己淚腺,眼裏淚花閃動,眼看著要滾落,大地突然下陷……
“啊——”地麵裂開,眨眼間便有幾人落下裂縫。來不及反應,整個天上人間便沉了下去。
在下墜過程中,她不幸被一塊大石擊中,便暈了過去,無意識的作著自由落體運動。一條猙獰的觸手纏繞過來,眼看著要纏上她,“錚——”一道琴音響起,觸手被定在半空片刻,她安穩的飄起,緩緩滑翔出一段距離,落在地上。
隨著她落地,另一人也落在她身旁。月白的袍子一塵不染,完美無鑄的容顏,低頭把玩著玉簫,額際月輪發著淡淡的光,周圍的觸手對他避之不及。
發絲滑下遮住眼睛,一手將發絲籠在而後。看著被觸手纏住的人,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回頭看著幽暗的洞口,神色間有一絲探索的意味。抬步欲走,忽而頓住,低頭看向昏迷在地的卿顏,“護好她,她若死了,你們的布局也會成空!”
“你知道?”一片紅光閃耀,眼前出現一紅衣男子,妖嬈如豔鬼。
他勾唇不語,身體融入黑暗,清冷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出,“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餘一為變數……”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徹底聽不見。“連天道都允許變數的存在..你們所謀,未必實現!”
琴魂楞然,見他消失在黑暗裏,身影也漸漸淡去……
雪非寒也脫身,落在卿顏身側,伸手試了試卿顏鼻息。收回手,起身看向連城瑾戈離去的方向,也提劍步入黑暗,循著連城瑾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