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恨過我？”
“恨你？為何？”
“恨我不曾留住你，恨我不曾找你。”
探春沒有說話，她隻是搖了搖頭，可是藍碎塵沒有看到。
藍碎塵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水殘顏那裏，小顏，你一直是哥哥的命，很久以前如此，現如今也如此。
唯一的。
探春買了東西回來，藍碎塵先喂水殘顏喝了些稀粥，這才和探春一切收拾起來這裏。
“探春，你，還走嗎？”
探春不知道如何回答，抬頭一笑：“顏兒還沒好，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懂照顧，我留著等顏兒好了我便離開。”
藍碎塵‘恩’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探春將爐子生上火，準備炒幾個小菜，藍碎塵在那裏忙著劈柴。
“要不買些丫鬟來吧。”探春提議。
藍碎塵放下了手中的斧頭，笑道：“我現在能信的就隻有你了，要不你留著，工錢你說了算。”
探春回頭一笑：“那我你可留不起。”
“若是娶你過門呢？”藍碎塵問道。
探春的笑容一時間僵在了那裏，忙扯開話題：“我便留著吧，隻是這以後菜我做，生爐子可是交給你了。“
“那是自然。”
夜色漸漸逼近，探春給水殘顏喝了些稀粥，看著在一旁披上黑衣的藍碎塵。
“慢些，你若出了事，我和顏兒怕是沒有人照看了。”
藍碎塵上前撫了撫水殘顏的臉，看著探春說道：“你照顧好小顏，我盡快回來。”
說是盡快，這一等，又是一夜。
天已經亮的時候，藍碎塵才匆忙趕回來，看到探春正焦急的在門口等著。
“你去做飯，我等下就出來。”
探春點點頭，也隻能離開。
藍碎塵上前扶起水殘顏，拿起匕首割掉那最後兩塊受傷的皮肉，小心翼翼的給水殘顏貼好，又拿起藥膏給水殘顏抹上。
那張熟悉的臉，縱使不同的皮膚不同的顏色還沒有融合，藍碎塵卻隱約看到了柳顏。
那個讓他為之可以付出一切的妹妹。
“菜好了。”探春端著兩樣菜走進來，放在桌子上。放好了碗筷，看到藍碎塵坐下了，這才說道，“昨兒個買的菜少了，隻夠燒這兩樣菜了，我們先吃了，等下我再出去買。”
藍碎塵點點頭，夾了口菜，誇道：“還不知道探春能燒出這麼好的菜。”
探春一笑，看著床上的人兒：“是顏兒曾經教的。”
藍碎塵歎了口氣：“她是為了四哥才學的。”
又是一日，在這裏的日子無聊卻充滿了希望。藍碎塵知道小顏會醒，他便在這裏開心的等著。探春知道她能一直陪著藍碎塵，便在這裏開心等著。
第三天來的時候，藍碎塵將探春支開，用匕首劃了道口子，盛了一碗血，這才將水殘顏扶起，將那個雌蠱喂給了水殘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