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殘顏便住在了十四府裏,十四空餘的時間都用來陪她,她的院子,每日除了十四和丫鬟仆人外,誰也進不來,據說是十四擔心水殘顏受欺負,所以不許任何人進水殘顏的院子。原來‘公主府’的那些個丫鬟仆人都被十四調來了府邸來伺候水殘顏。水殘顏每天在屋裏便是讀書,其次便是作畫、練習刺繡。
十四總是白天來,可是晚上從來不在水殘顏這裏過夜,水殘顏感謝十四的尊重,她知道,他在等她忘記了胤禛。可是她喜歡了胤禛那麼多年,這麼可以這般輕易忘記。
她從不外出,因為每次她要出門,十四都會派很多個人跟著她,她知道他是擔心她見胤禛。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婚姻,這樣的生活,水殘顏覺得自己要成為一個深閨怨婦了。
這天下午,十四剛回來,看到水殘顏正在作一副畫,畫上隻有一枝寒梅。
“好美的梅花。”十四忍不住感慨。
“你先坐,飯菜一會就來,我先畫完了這朵梅。”水殘顏說著繼續畫著梅花,甚至沒有抬頭去看十四。
“禍水,你很喜歡梅花?”十四問道。
水殘顏不回答,而是說道:“我喜歡一切有生機的東西。”
十四一愣,便不再說話。
水殘顏剛畫完唯一一致寒梅上的最後一朵梅花,丫鬟便送了飯菜過來。
水殘顏洗了手,坐到飯桌旁。
“禍水,八嫂明天生日,八嫂跟我說想請你過去看戲。”十四似乎是無意間說的這句話,卻看著水殘顏的表情。
“還有誰?”水殘顏喝了口粥,雲淡風輕地問道。
“去的人不多。”十四淡淡答了句,往水殘顏碗裏夾了菜。
“好。”水殘顏淺笑著應了句,放下勺子,夾起十四給夾到碗裏的菜。
第二天天未亮,車夫便來了。水殘顏正在梳頭,便請車夫屋裏坐著。
車夫受寵若驚的站在屋內,局促的不敢抬頭。
“福晉,十四爺讓奴才帶您到八爺府去。”
水殘顏還沒認出來人,輕兒已經聽出那人的聲音正是那日輕視水殘顏的車夫。
“你叫什麼名字?”輕兒先問道,聲音很是氣憤。
“回輕兒姑娘,奴才六子。”那車夫局促的回答。
“去屋外等著,區區一個車夫,竟然站在主子的屋內。”輕兒忍不住替水殘顏出頭,冷冷衝那車夫嗬斥道。
“是。”那車夫顫巍巍地站起來,就要站出去。他自然知道十四對水殘顏的寵愛,便不敢得罪她。
“好了,清晨外麵冷,六子,你在屋裏呆著就好。”水殘顏笑著看了眼輕兒,說道。
“起來坐著吧,我們福晉原諒你了。”輕兒白了六子一眼。
“謝福晉,謝輕兒姑娘。”
水殘顏隨手挽了個流雲髻,她不喜歡別人給她挽頭發,因為這些丫鬟們在她頭上梳的花樣雖然千變萬化,卻有一點不變,那就是:複雜。
她可不想為了梳頭、散開頭發就花費幾個時辰的時間。
“好了,走吧。”
這裏距老八的府邸不遠,水殘顏到的時候就看到八福晉站在門口。
她跟八福晉不過是幾麵之緣,碰了麵最多隻是認識罷了。
輕兒把她扶下車,水殘顏上前福了福身子:“八嫂。”
“你就是水殘顏?今日細看,果真出落的是沉魚落雁。”八福晉拉過水殘顏,親熱的說道,“難怪幾個阿哥都天天提你,這般容貌,又是這般冰雪聰明,我這個女子看了都心動了。”
“八嫂過獎了。”水殘顏剛說完,輕兒已經遞了一個禮物。
“顏兒的一點心意,還望八嫂不要嫌棄。”
八福晉接過:“哪敢?我還以為十四不會讓你來呢。”
“十四很敬重八哥,顏兒也很敬重八嫂。”水殘顏立即得體的回答。
八福晉一笑:“這丫頭,難怪人人都喜歡。”
八福晉似乎很喜歡水殘顏,但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水殘顏也說不準,但是別人不找事,她也不會找。
戲台搭建的地方離府門口很近,座位很少,別的幾乎都坐了人,看來八福晉應該是專門去接她的。
“顏兒妹妹來了。”八福晉似乎是故意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