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太多的繁華,在你回頭的時候,已經荒蕪到瘡痍滿目。時而在午夜夢回的一刹那,恍然記起某個夢靨,然後靜靜的去聽時間傷口上淚珠在那裏淙淙流淌,不停不歇。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卻不知道自己要等待的時候,是某個燈火闌珊處的相會,還是某個某然回首的愴然,抑或,隻是一種欺騙,就像那些年來的支撐一般。
午後的天氣很好,水殘顏正在院子裏看著頭頂的太陽,丫鬟輕兒正在一邊采摘一些花苞,水殘顏一時心血來潮,便迎上去問道:“輕兒,這些花瓣是做什麼?”
“回福晉,奴婢最近有些失眠,所以采摘一些花瓣,曬幹了以後做成枕頭,夜裏枕著可以舒緩神經。”輕兒回答道。
“我來幫忙。”水殘顏說完便上前幫忙采摘花瓣。
水殘顏的性格隨和,對這些丫鬟也很是客氣,所以所有人對水殘顏也是真心真意,沒有任何的局促。輕兒便隨著水殘顏采摘了。
“輕兒,你把布料拿到這裏吧,我也想學學怎麼縫製這些東西。”
輕兒答應著離開了。水殘顏也走進了屋子拿了些紙筆,在屋外畫了一個可愛的立體的趴著的史努比的形象,正好可以做成一個枕頭。
最後一筆剛落成,便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一聲‘唏噓’聲。
水殘顏以為是輕兒,便笑著問道:“輕兒,你覺得怎麼樣?這個做枕頭可好?”
“自然是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水殘顏微微一怔,手中的筆差點掉落。
“這個是什麼形象?”身後的聲音繼續問道。
“八爺?”水殘顏禮貌性地回頭,“八爺怎麼有興趣來我這裏?不被邀請妄自來到這裏,且是我一個小女子在這裏,怕是有失禮節吧?”
“女子?”八阿哥一笑,“我一直當池師傅是個博學多才的男子的,說是個小女子,隻怕是十四弟玷汙了你這朵奇葩了。”
水殘顏沒有回答,不去理會八阿哥。希望他知趣了自己可以離開。
“八……八爺?”輕兒突然來,看到的正是水殘顏正在作畫,而八阿哥正溫和地在水殘顏身後,笑容有些詭異。
水殘顏放下筆,上前接過輕兒手中的東西。
“我們兄弟之間從來不在乎那些什麼禮節,所以沒有那麼多事情,聽說十四弟常來這兒,我找不到他自然也就到這兒了。”八阿哥解釋道。
“那是我怠慢了,八爺屋內坐,輕兒,去沏茶。”水殘顏說著卷起了手中的畫。
“不用了,我看看就好。”八阿哥說著擋住了水殘顏的手。
“老八一直當您是師傅,現在你既然成了我的弟妹,來看看也是應該。”八阿哥的話很注意分量。
“隻是我有一件事想問問弟妹。”
水殘顏點點頭,不知道八阿哥要說什麼。這些阿哥裏,若說胤禛是最有心計的,那麼老八跟他也是不相上下了。
“弟妹可認得一個叫毛顏兒的女子?”八阿哥的眼睛緊緊鎖著水殘顏的眸子,似乎擔心錯過一次閃動而過的隱瞞。
水殘顏有一瞬間的一愣。毛顏兒?
來不及反應,便看到到十四回來,正向這裏走了過來。忙向十四的方向看去。
“顏兒,和八哥說什麼呢?”十四一看到水殘顏的笑,便寵溺地上前問道。
“沒有什麼,八阿哥說……你若是欺負我,他這個做哥哥的就為我做主。”水殘顏笑著回答道。
十四一笑,“得你已不易,怎能再失你?”
水殘顏隨著一笑,看著八阿哥瞬間有些恍惚的麵容。
“你們不是有事情需要談嗎?我和輕兒要做針線活,你們進去談吧,我讓丫鬟泡茶來。”水殘顏忙說道,低頭不準備去理會八阿哥。
八阿哥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便和十四走進了屋子。
看到兩人走了進去,水殘顏才搖搖頭,拿起針線,把圖給輕兒一看。“做成這個圖案可好?
輕兒剛看了一眼,便是一陣驚呼:“好可愛的圖像!”
“先繡來看看嘛。”
“恩。”
輕兒的針功很是厲害,水殘顏看著學著,還沒有看清楚,輕兒已經將一個縫好了。
“這裏留一條縫,用來塞東西,等花瓣曬幹了,和些棉花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縫進去就好。”
輕兒點點頭,看著這個東西愛不釋手。
“輕兒,給我也縫一個唄。”水殘顏拿起布料,“隻是你要縫慢一點,我要學。”
“福晉是要做給十四爺?”輕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