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顏兒，回去吧，這些年來，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還在京城，回去吧。別讓自己太累了。”紅兒也忍不住勸道。
“探春姐。”水殘顏冷靜的喊出了這個早該喊出的名字。
紅兒就是探春，很久以前她都知道了，隻是不願點明。
紅兒一愣，卻隨即反應過來，這些年來，水殘顏的表現，讓探春覺得：不管水殘顏做出什麼樣的事，她都不會懷疑。
水殘顏卻搖頭了，她看著胤禛，搖頭了。
她不願意回去，她不敢回去……
“你們先去吧，我來說。“胤禛看著水殘顏，目光緊緊鎖在她的眉頭。
藍碎塵點頭，探春緊跟著走了出去。
胤禛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看著水殘顏的側臉，不說一句話。
是要看清多年未見的她嗎？
可有心疼？
可有在意？
可還有愛？
不知所措，水殘顏撩了撩鬢角，看著遠方，目光在遠處的雲那裏凝聚。
胤禛沒有去在意水殘顏的目光，隻是緊緊看著她的側臉。幾年未見，她愈發出挑了，可是眉間緊縮的他看不透的東西，也愈發多了。
他愈發，看不透她。正如他看不透她一般。
如果很久以前，他們彼此，沒有那麼多的棱角，那麼結果會不會更幸福一點？
那麼，現在他們彼此的棱角，可有一絲的減少？
沒有！沒有一絲！
“回去吧！“他隻說了三個字。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水殘顏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天邊的雲彩，聲音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你看這裏的雲，是不是特別的白？我喜歡這裏的一切蒼白的東西。”
“包括，蒼白的回憶嗎？“胤禛反問道。
水殘顏的目光終於回到了胤禛的眼睛裏。
他還是能牽動她的情感，任意一句話，都擊到了她的心裏。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告訴自己，要麵對，不能逃避了。可是，自己告訴自己的麵對，不過是要自己忘記他。
這不是麵對，這還是逃避。
她以為自己可以逃避開，以為自己可以麵對這一切，可是，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不是那樣的。
她鎖住了太多的情感，所以，這時的一切，才會那麼難以接受。
如果，當初，她一直沉浸在傷痛裏，她一直苦苦想著他的好，那麼，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一切，是不是不一樣了呢？
是不是，發現他不是記憶裏的他？是不是，就可以放開了？
可是，就是她學著逃避，不去記起他，記憶，以及感情，都留在了那裏，那個時刻，所以，當他再次出現，一切就再次連接了……
正是因為堅強……
她的情感，她的記憶，一切的一切……都回來了……
“回去吧！十三弟一直很擔心你！”他隻這麼解釋。
那麼，他不在乎她嗎？
水殘顏搖搖頭，“我的消息，探春一直不是有告訴他嗎？而且，他也一直在身後默默保護著我。“
胤禛冷笑，再次不去說一句話。
再次陷入沉默，上一次的結束，就是這般冷場，開頭，如何可以熱鬧？
“那個上官大人，我一句話，可以罷了他的官，還有那個叫白翊的，我可以讓他從這裏消失。顏兒，你留在這裏，對誰都不好。“胤禛淡淡陳述完這句話，背對著水殘顏，垂手而立，陷入了沉默。
水殘顏的目光再次丟在了雲朵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