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頓了頓，說道：“顏兒，我這裏有客，你……”
“那我改天再來。”
水殘顏扯出一絲淡淡的笑，轉身離開。
探春歎了口氣，看著床上睡著的已經醉了的人，又看著水殘顏離去的身影。
顏兒，如果你不是那麼愛四爺，如果十四阿哥不是那麼愛你，如果我不是那麼愛十四阿哥，那麼，我是不是就不會為十四阿哥心疼你心疼四爺而心疼了？
可是，顏兒，你那麼愛的，就是四阿哥，就像十四阿哥就是那麼愛你，就像我是那麼愛十四阿哥那般……
我們的姻緣亂，該如何解開？
水殘顏獨自呆在房裏好幾日沒有出來，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話。藍碎塵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急得抓耳撓腮的五兒。
“十三爺，顏兒小姐她幾天不曾說話了。”五兒的語氣中也是心疼。
藍碎塵揮了揮手，讓她下去。這才走進去。
水殘顏看到是藍碎塵，微微抬頭，淡淡一笑。
那笑容，是那般牽強、蒼白、無力，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顏兒，你愛的，真的是四哥？”
水殘顏抬起頭，看著藍碎塵，似乎很驚訝他會問出這個問題。
“顏兒，你有沒有問過自己，你愛的是愛新覺羅胤禛？還是你自己那個支撐多年的夢？”
水殘顏望著藍碎塵，眼中滿是陌生。她愛的難道不是胤禛嗎？
藍碎塵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水殘顏。
“顏兒，出去轉轉吧，你這樣把自己封閉在房裏，我會很心疼。”藍碎塵心疼的拍拍水殘顏的肩膀，
水殘顏點點頭。是啊，出去走走吧，走走他們曾經走過的路。
那條河水，還是那般清澈，陽光微弱，間或在水上漾起的波光，似乎一個晃動間，便會融化一個人的夢。
物是人非事事休，便是這般意境吧。
水殘顏冷笑著撿起石子，扔向河水中。
隻是在一個回首間，看到了胤禛，他的腳步有隱藏不住的慌張，似乎是走向陸師傅的茶棚。
她跟著他走著，他看不到她。
胤禛的腳步似乎永遠是這般，朝著他的目標，沒有回頭看她。她，注定隻是他的一個過客。過客，罷了……
胤禛來到茶棚門口，停了下來。
十四阿哥坐在裏麵。
“什麼事，要在這談？”十四阿哥問道。他和四哥雖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卻似乎總有個隔膜。
“陸師傅呢？”胤禛冷冷地掃視一下四周。
“出去了。”十四阿哥也冷冷的答道。
水殘顏這才發現，十四阿哥並不是什麼小屁孩，他隻是喜歡同她吵嘴，他嚴肅的時候，還是有點阿哥氣質的。
“我們，做個交易？”胤禛坐下，冷冷地打量一下十四阿哥。
“說！”
“陸師傅很喜歡你，說你有情有義，你治天下，他便喜歡。”四阿哥頓了頓，“那些書，似乎曾經想交給你，你卻拒絕了。”
“四哥！”十四阿哥狠狠打斷胤禛的話，“我不在意皇位。”
“可是額娘希望你當皇上。”胤禛語氣中的冰冷，似乎任何東西都溫暖不了。
“我說了，我在意的，不是這皇位！”十四阿哥再次冷冷的重複。
“好。”胤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我們，做個交易？”
“你要陸師傅的書？”十四阿哥似乎很平靜，沒有驚訝。
“你喜歡水殘顏！”胤禛的語氣不是疑惑，而是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