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殘顏坐在窗戶上，任由風撲麵而來，用這涼爽縈繞著她心間的熾熱感覺。
沿著台階走下去，這兒的夜晚，似乎有螢火蟲閃爍。一點一點……
“姑娘。”一個聲音驀然想起。
水殘顏明顯一怔。
“姑娘，別怕，是我，劉姥姥。”
“劉姥姥？是您啊！”水殘顏微笑。
“怎麼？晚上還在這兒玩？”
“睡不著，想來看看星星。您呢？”
“我啊，來整理這裏的花花草草。”劉姥姥笑著，露出殘缺不全的牙齒。
“這麼晚，怎麼看得清？”
“我有這個。”劉姥姥說著舉起一個袋子，裏麵閃爍著金色的光，剛好可以照亮四周。
“是螢火蟲？”
“對！是螢火蟲！”劉姥姥把袋子遞給水殘顏，“好了，我也打掃幹淨了，得休息了。不然又該睡不著了。”
“那您休息吧。我在這裏待會。”水殘顏要把袋子給劉姥姥。
“留給你吧。我屋裏有燈柱，隻是怕燈柱傷害了這裏的花花草草。”劉姥姥執意要把螢火蟲給水殘顏。
“那等我離開的時候，就把袋子打開，它們就會飛出來嗎？”
“會的。”劉姥姥笑道，“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水殘顏拿著袋子，將袋子綁在秋千上，坐在秋千上，褪去鞋襪，腳尖輕點在草地上，秋千飛舞，螢火蟲晃動，腳尖偶爾觸到水麵上，水麵波動，微微清涼。
月色輕柔，湖水輕流，笑聲輕巧，在淺微的夜色裏……回蕩……
“顏兒，顏兒……”門外是緊促的敲門聲，還有喊叫聲。
水殘顏皺皺眉，昨晚很晚才睡，這會子正是迷蒙的時候。她用枕頭塞住耳朵，繼續睡。
“顏兒，算我求求你了，快開門，好不好？”門外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
是探春的聲音。
水殘顏反應過來，探春姐出事了嗎？來不及細想，從床上下來，來不及穿鞋襪，赤著腳走下來。
“顏兒……”
水殘顏打開門，驀地，看到探春焦急的臉。
“顏兒，快隨我下去。”
“怎麼了？”
“出事了！”探春焦急的說。
“等等，我換好衣服，你先慢慢說，怎麼了？”水殘顏一邊焦急的穿戴、洗漱，一邊問。
“五兒沒有告訴你嗎？”探春焦急的說，“這個死丫頭，真是會為了自己的利益。”
“到底怎麼了？我睡太沉了，可能沒聽到五兒敲門。”水殘顏幫忙解釋。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為難你？”探春問道。
“是，難道是為了昨晚的事？”
“十三爺現在……”
“下去再說。”水殘顏拉起探春就往下走。
“顏兒，等等我……”探春焦急的跟在後麵。
果真，夢紅樓的大門緊閉著，大廳裏，跪滿了人。藍碎塵坐在前麵，手裏舉著杯茶，一言不發。
跪在最前麵的，是昨天那個王熙鳳。
“哥……”水殘顏走上前，探春緊跟著在後麵。
“探春，帶小顏上去。”藍碎塵的語氣似乎隻有在看到水殘顏的時候才能有些溫暖。
“我不！”水殘顏固執的喊道，“到底怎麼了？”
“她們昨天欺負你沒有？”藍碎塵站起來，讓水殘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