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起了麼？”藍碎塵的聲音響起在門外。
五兒局促地低頭去開門：“十三爺。”
“你先下去吧！”藍碎塵擺擺手。
水殘顏站起來，看著藍碎塵，綻開一個明媚的微笑：“她叫你……十三爺，為什麼？”
藍碎塵伸手輕輕拍拍水殘顏的頭，叮囑道：“不管別人叫我什麼，小顏隻許叫我哥哥。”
水殘顏微微一笑，不答話。
他，應該就是柳塵吧？可是她不想、亦不敢問出口，她怕再次失去，就把他當做柳塵吧，至少，至少還有感覺在。
“收拾好了嗎？我們下去吃飯！”藍碎塵笑著，似是無意的牽起水殘顏的手。
“我怎麼感覺你牽著我的手，就像牽著你家的寵物狗？”水殘顏看著自己的手，笑道。
“誰說的，這明明就是哥哥對妹妹的簽法。”藍碎塵糾正道。
“是嗎？”
“不是嗎？”
“就算是吧？”
“本來就是！”
“可是……”
“好了，傻小顏。”
吵鬧，似乎是記憶深處曾經有過的對話，彼此很熟悉很熟悉，對話很溫暖很溫暖。吵鬧間，已經到了樓下。
這裏，像是一個露天飯莊，同現代的酒店一般格局，隻是略空曠些，右邊，一個女子正在撫指彈琴，旋律輕快，卻是異常悠揚，這裏的一切，古典間彌漫著一種浪漫，一種現代的浮華與古代的樸實相融合的感覺。
“這裏，不是青樓嗎？”水殘顏禁不住問道。
“誰說的？”藍碎塵忍住笑，一直以來，在小顏麵前。或者說，僅僅是在她麵前，他才可以不用隱藏自己的情感，也不會去隱藏。
“你昨天不是說……”
“我有說嗎？”
藍碎塵還是禁不住笑出了聲，看著水殘顏一臉無辜的可愛模樣，幫她拉開椅子。
剛坐定，便有人將飯菜端了上來，都是她喜歡的飯菜，他細心幫她盛飯，給她夾菜。
四周的空氣像是凝滯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這兒、
她注意到了四周的目光，像是習慣了一般，動作很輕很輕，有種刻意的優雅偽裝在舉手投足間。
“下次吃飯，我們端到房中吃。”藍碎塵盛了碗粥遞給她。眼中透露出疼惜，小顏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她做事從來不會在意身邊任何人的感受，而現在，她懂事的讓他覺得心酸，這兩年，她都經曆了多少挫折，才會磨光了她幾乎所有的銳氣。
水殘顏吐吐舌頭，以往，她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人拍去，引來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
“這兒不會任何人有任何可能傷害到你，放心做你自己吧！有我在！”
水殘顏點點頭，‘有我在’，是他曾經最常說的話。
“吃飽後，我帶你在這兒轉轉。”
水殘顏放下筷子：“飽了。”
藍碎塵望著她，寵溺地笑笑，還是跟以往一樣，不喜歡多吃，不懂得照顧自己。沒有他在身邊威逼利誘，她永遠不可能多吃。“你確定吃飽了？”
“飽了！真的飽了！”水殘顏堅定地點點頭。
“滿滿一桌子菜，你每樣隻動了一筷子。不對！你一筷子都沒動，還是我夾來的，而且你碗裏的東西都還沒吃完，這就叫飽了？”藍碎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