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水殘顏。”
“試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是……取自這個典故？”
“是！”水殘顏像是賭氣，隻說出了一個字。
“你，喜歡這首詩？”他猶豫了幾秒，問道。
“有關係嗎？”水殘顏突然抬起頭，問道。
“我叫藍碎塵。”他盯著水殘顏的眼角，似是要從中看出什麼。
“藍碎塵？”她重複這個名字。腦海遠處被雪藏的回憶浮現出來，她記得有一句話，是她喜歡的：即使眼眸近處是再澄澈不過的藍天，眼淚滴落，依舊，碎於塵土。
他的眼角低垂下來，從她的眼中，他再也尋不到一些東西了，再也尋不到了……兩年前，他選擇了逃避，她一個人，都發生了什麼……
小顏，小顏，對不起……
“有去的地方嗎？”他問。
她搖了掏頭。
“住這兒吧！就這個房間，我一會派人來給你送件衣服。”
水殘顏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狼狽的喜服，又抬頭望望他身上那席白衣，驀然，輕笑出聲。
這一笑。似乎打破了剛剛房中的陌生，也打破了他內心的猶豫：要不要告訴她的一些事，罷了，看來那些東西，她也想忘記，那就讓她忘記吧，隻要她幸福，隻要她幸福啊……
如果她可以幸福，哪怕她選擇忘記，也好。
“給我講講你發生的事吧！”藍碎塵語氣中隻餘了溫柔。
“記不得了，都記不得了，曾經的一切回憶，都記不得了。隻要現在我好好的，過去的紛紛擾擾，我再也不要它們打擾我了。”水殘顏的語氣中依舊是固執。
“好！”藍碎塵拍拍水殘顏的頭，“能換個新生活，換個新環境，換個新身份，也是一種幸福啊！”
水殘顏點點頭，沒有說話。
“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再來。”藍碎塵站起來，準備離開。他需要想想今天發生的事，她來了，真的來了……他等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真的把她等來了。
“等等。”水殘顏突然叫住他，“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藍碎塵的笑溫暖而深邃。
“啊？”水殘顏愣在那裏，不知如何去接下麵的話。
“傻丫頭，放心睡吧！有我在！”
水殘顏點點頭。嘴角的笑容瞬間綻放地華麗麗而不真實。
水殘顏坐在桌子邊，將手放在唇邊深思，遇到他，心裏有種安心的感覺，像是征兆的不再孤獨，這種感覺，多久不曾來過了，她打開木窗，看了眼窗外的星子，星子閃爍，水殘顏突然覺得，它要告訴她些什麼，告訴她，他，就是他，就是柳塵……
敲門聲響起，水殘顏轉過身，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站在門口，模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一雙彎月眼意外出神。
“姑娘，這是十三爺讓我送來的。”丫鬟眉眼低垂，略有些局促。
水殘顏點了點頭，來人這才走進來，將衣服擱置在床上，“姑娘，現在是要休息了嗎？”
“是！”水殘顏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