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朝臣驚慌起來,渾然不知,竟有人,會來劫法場!
侍美人不可置信的,她退到角落旁,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她隨即離開了刑場,尋找那氣味來源去了。
宮內,崇善宮外除了幾名重兵把守,其他人,都到外處巡邏去了,阿狸在崇善宮門外,細眼著看了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幾名重兵挨個點了穴,“咚咚咚!”倒了下去。
他手裏緊握著一白玉色的琉璃瓶,表情凝重地,推開了崇善宮的大門。
裏麵空蕩蕩的,華麗的裝設,皇帝躺在床榻上,微微咳嗽著。
阿狸走去,一把揮掉了床簾,皇帝一臉憔悴的病態,臉色青白,氣息奄奄,阿狸待要往前,突然看到床頭邊上正在冒著氤氳的煙爐,他走去,提起煙爐,嗅聞了番,“蠱片?”
他微微驚愕著,連攪熄了正在燃熏著的蠱片,敢情,皇帝這陣子,日日都在吸食這蠱片,難怪病情加重!
霜兒姐姐還因他......
阿狸歎息著,來到床頭邊,待要喚醒皇帝,卻見他始終躺在那裏,不曾理會,他神色一緊,伸手觸碰了下皇帝的鼻息,沒有……沒有了?
“是蠱片?”恃才他攪熄了蠱片,皇帝是在那時斷氣的!
皇帝長期吸食蠱片,已經是離不開它了,身心亦早已疲憊不堪,隻好依賴著這蠱片來維持他的氣息,一旦停止了蠱片燃熏,皇帝便會即刻斷氣……
可是,若他剛才不攪熄了那蠱毒,皇帝不久,仍是會因中毒過深死去的!
他取出手裏的琉璃瓶,喃喃地,“霜兒姐姐,你白犧牲了……”
掌門在信中說過,要用落霜的血,去冶製血丹救助皇帝,如今皇帝死了,一切,都回天乏力了,不是嗎?
掌門死了,霜兒姐姐死了,北皇也死了……
接下來,會是霜兒姐姐的兒子君王?
不,他不能讓他也死!
阿狸將琉璃瓶放回袖口裏,看了一眼皇帝,扯下一塊衣擺裏布,蒙上臉,走出寢門,喚醒了那幾名重兵,未等那幾個人醒來,便迅速離去。
那幾人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寢門被打開,暗覺不好,麵麵相覲後,都破門而入,霎時消息傳開來——北皇陛下,駕崩了!
幾名重兵們已知事情的重要性,但想今日所有朝臣都彙集在刑場上,於是留二人在崇善宮外看守,其餘人,也快速的,朝刑場趕去。
刑場上的廝殺依舊是不分上下,倒的倒,傷的傷,血濺滿了整個斬台。
木欄下百姓們,亦早已退到老遠,看著這場廝殺,膽顫心驚!
“代王,您說,他們會把北宮冷君劫走嗎?”躲在人群中的侍衛,又忍不住朝身旁的男子開口問道。
“不會。”那帶著鬥篷的男子,淡淡答著,接著卻說,“但那監斬官,也殺不了他。”
“那是,為何?”既劫不走,又為何殺不得?
男子饒有趣味的笑了聲,看著前方,不再答話。
那時,斬台上突然橫空殺出一著道袍的蒙麵男子,他提起劍,斬斷了君王的鐐銬,抓起他,正要離開,君王卻拉住他,“你是何人!”
阿狸待要回答,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今日刑場上正是熱鬧非凡啊!”
聞聲而去,六王爺緩緩地,走了上來,他怡然自得地,完全不顧忌那些正在廝殺中的人,卻又不禁的瞥了一眼上官鐵冶,然後斂住神色,也站到朝臣那裏去,“我不管今日這些持刀殺手是孰人派來的,但你們果真以為,劫走了二王兄,他便安然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