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放下湯匙,勾起嘴角,認真地解釋,“那些人不是真的關心你。每個人做的事都會有人在看,而其中大部分人隻是把他們看到的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你也不需要去計較。真正關心你的人,絕不會止於聲音,他們會用行動來證明。而每個人都要學會成長自己,而不是去討論別人。”

他溫和地笑著,一句“懂了嗎”仿佛有著可以融化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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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四的黃昏,早春的風還有些涼。

工藤避開上杉雪去拿回了自己的簽證。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上杉雪正在準備晚餐。

工藤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將拿到的簽證放進旅行箱裏。

剛剛準備下樓,卻見落地窗外站著一隻呆呆的鴿子,腳上還綁著什麼東西。

打開窗子,鴿子立刻歡快地飛了進來,落在工藤的肩膀上。

被它嚇地縮了縮脖子,工藤勾起了嘴角,撫弄著鴿子柔順的羽毛。

“你是黑羽那家夥派來的嗎?辛苦你嘍。”

一個人,他仿佛能跟所有東西對話,就像他小時候一個人玩偵探遊戲一樣。其實,今天能夠見到鴿子,他幾乎欣喜若狂。

解下鴿子腿上的硬質卡片卷成的紙筒。

“咦?是……魔術表演的VIP門票,而且是……黑羽的首場表演。”

驚訝地輕輕說出了聲。

時間是周日下午三點。

機票的時間是周日晚上六點二十分。

去看一下吧,就當做離開日本的華麗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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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早上杉雪便離開去幫同學慶祝生日,晚上也要住在同學的別墅陪她。

下午,工藤把收好的行李寄去機場,留下早就準備好的信在茶幾上,最後望了一眼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轉身。

腳步沒有想象中的沉重,他微微地笑。

那笑容是透明的,沒有苦澀,也沒有甜蜜,隻是個符號。

有微風吹動,茶幾上茶杯壓著的信紙輕輕掀起一角。

上杉小姐: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日本了吧。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隨信放在一起的卡裏有一些錢,夠你修葺一下舊房子,也夠租間公寓。當然,你也可以繼續住在這裏,備份鑰匙就先由你保管吧。

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

再見。

工藤新一

他早早地到了表演會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周圍的人都那麼熱鬧,他們討論著關於魔術師和表演的各種想象,情人說著情話,也有小孩子在爭吵。

工藤新一的世界一片安靜。

看著會場那麼多座位,這裏即將在三點鍾的時候坐滿人。

嗬,首場表演而已,他還是那麼有自信,那麼光芒萬丈,那麼不適合悲傷。其實,他跟我一點兒都不像呢。離開,才是對的吧。

工藤新一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一場魔術表演,因為那些在他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可以很輕鬆地識破他們的小把戲。

也許,隻有這次不一樣,隻有這個人不一樣。

工藤新一一直微笑著看完黑羽快鬥的每一個表演——即使他那微笑在黑羽快鬥的角度看來是有多麼悲傷。

他的眼神中透露的是完全的欣賞,而不是抱著識破魔術手法的目的而專注。

他突然就發現黑羽快鬥是那麼適合站在舞台上,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接受眾人景仰。

他覺得好開心,開心到想要流淚——他關心的人終於都獲得了幸福。

表演結束後,黑羽被一大群的粉絲圍住。

忍著鼻子裏的酸澀,工藤新一對著黑羽的方向輕輕地笑。悄無聲息地,離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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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工藤新一發了一條短信給服部平次:

OLMWLM。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