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時許,貪睡的某人終於醒了,抬手就揉眼睛,黑羽看得心裏一急,啊,還好,剛剛已經拔掉針了。
“工藤,你……怎麼樣?”
從服部的語氣和表情中,工藤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嗯。沒事。”
“呐,工藤,我跟我爸和FBI那邊說過了,作證、筆錄什麼的讓他們想辦法。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就……”
“嗯。那拜托你了,服部,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服部還沒來及說“好”,某人已經忍不住了:“不可以!工藤,你現在還很虛弱,還是多住幾天,鞏固一下療效也好啊。”
黑羽覺得服部的態度很值得懷疑,工藤不愛住院的性子他還能理解,服部其實很擔心工藤他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現在竟然比工藤還早提出出院,肯定有問題。
“黑羽,我已經好了,不想待在這裏,我們也應該回東京了。”
也許真正打動黑羽的隻是“我們”兩個字,他就這樣縱容地默許了工藤的出院行為,忽略了服部的不正常。
直到後來,黑羽快鬥默默後悔時,才發現自己當時隻是個被感情支配的傻瓜。後來的後來,他才默默牽起嘴角,沒什麼,隻是中了一種名為“工藤新一”的毒而已。
直到回到工藤宅,黑羽還沒有結束一路的鬱悶。
為什麼服部平次也要跟來?我一個人照顧新一就可以啦,他來了也是礙事嘛!連飯都不會做,看起來也不細心,來幹嘛?因為無意間做了黑人牙膏代言人就想迷惑新一嗎?差遠了!
工藤住在自己的臥室,黑羽和服部各一間客房。
工藤宅的暖氣機呼呼地運作著,在暖烘烘的室內,三個人的相處還算融洽。總之不用我細說,相信大家也能想象他們的相處模式。
黑羽做飯,服部打掃,工藤就窩在沙發裏看書等著吃現成的。偶爾逮住一個話題一起爭論一番,打開電視看看一枝獨秀的案件報道,這個假期仿佛就要這樣在平靜中度過了。
直到他們回到工藤宅一周後的晚上。
這天晚上,工藤似乎比平時困得要早,早早地洗漱好回房休息了。
黑羽隻當他是病未全好,多休息也有好處,總之,隻要他乖乖地不出事,什麼都好。
而服部卻顯得分外不安。事實上,他每天每夜都提心吊膽,怕工藤的毒癮再發作。
睡前,他又去工藤的房裏看了看。
唉——已經睡熟了啊。還好。
服部回房後卻不敢睡得太熟,雖然私下有瞞著黑羽偷偷囑咐工藤感覺不舒服要告訴自己,但他對工藤的個性再了解不過了——如果不是被發現,就是難受死也會自己忍著。
深夜,服部被撞擊聲驚醒。迅速跑到隔壁工藤的房間,卻發現門上了鎖。
糟了!
這是此時他心裏唯一的聲音。
“工藤,工藤,怎麼了?快把門打開。我是服部啊。”他壓低聲音,輕輕規勸。他能感覺到工藤就在房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