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為這個新年增加了不少氣氛。街燈的柔和亮光下,城市的萬裏霓虹中,這些大自然的精靈舞蹈出不悲不喜的落幕。遠處有煙花升騰而上,色彩斑斕,姿態各異。似乎還有不算孤獨的許願燈,承載著世人的願望,直通天國。
夜雪。煙花。繁城。遠遠的,若有若無的歡笑聲。工藤新一就靜靜地坐在一片黑暗的工藤宅玄關處,與這個歡樂的世界格格不入。夜風吹著他的臉,微微泛紅。夜雪調皮地鑽進他的風衣,鑽進他的衣領,觸膚冰涼。似乎正是因為這雪的頑皮,工藤新一收回了神,不知望著何處的空洞目光映出了推門而入的宮野誌保的無奈的臉。
站起身,準備朝裏走,也算作是邀請。
宮野無聲地歎了口氣,跟著工藤走進屋裏,欲言又止了半晌,還是開口:“非把自己搞這麼慘嗎?去博士那邊吧。一起吃晚餐。”
工藤低頭愣了片刻,抬起頭扯了扯嘴角,算是答應了。
宮野也不計較,自顧自往外走,忽然又回頭:“加條圍巾吧,別又把自己弄感冒了。”
工藤也不多話,轉身回屋,再出來時,頸上多了一條藍色的圍巾。
宮野隻是搖搖頭。隻有空氣中的水汽證明她曾經輕歎一口氣。轉而又翹了翹嘴角,似乎對於工藤沒有拒絕這小小關心感到欣慰。
一路無話。
博士正守在桌邊等候。見兩人進門,忙起來迎接。“新一啊,你來了。快進來吧,外麵冷。”
“嗯。博士,麻煩您了。”工藤進門,脫掉了黑色風衣,藍色立領毛衣下罩著的身軀顯得異常消瘦。
看著一桌的家常菜,工藤略微愣了一下,終於輕翹了唇角。
自己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坐下來,和親人朋友一起吃一頓飯了?上一次吃到小蘭做的飯是什麼時候呢?似乎隔了一個時空那麼遠。雖然今天的菜肴不算豐盛,桌邊也不算熱鬧,但至少有了些溫暖的味道。
博士和宮野見工藤如此模樣,心下也有些許欣喜。
“雖然不是山珍海味,但至少比你叫的外賣好得多。當然,大偵探也不必太感動。再不開動就冷掉了。”宮野似乎看懂了他的心事,調侃道。
工藤這才回過神來。“啊,博士,宮野,謝謝。”
飯後宮野又端出了檸檬派和咖啡。
工藤隻是望著桌上的檸檬派出神。博士見狀搖搖頭,又朝宮野擺擺手。
宮野聳肩,“大偵探,不給麵子嗎?那就算了。”說著作勢要拿走檸檬派。工藤這才抬起頭來,視線卻不離宮野手上的檸檬派。
博士連忙解圍:“好了,小哀,讓新一帶回去吃吧。”說著又轉向工藤:“新一啊,都涼了,回去想吃的時候記得熱一下。”
工藤披上風衣,接過博士手上的食盒,再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沉默離開。
博士和宮野也早習慣了他這三年來的變化,當然包括如此的沉默寡言,因此,也都沒有絲毫意外。他們當然知道工藤心中所想,也明白沉默的原因。隻是,望著工藤離開的瘦削背影,眉宇間還是染上了心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