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路燈下溫和的光充斥著寒氣。
四處幽寂,萬物都已沉睡,天地無言。
莫寒走到這家酒吧,推門而入。
服務生道:“先生,您幾位,有預約嗎?”
莫寒道:“一位,沒有。”
服務生道:“好,請跟我來。”
服務生把他引到一個空桌麵前坐下,道:“請問先生喝點什麼?”
莫寒道:“水,白開水一杯。”
服務生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裏沒有水,隻有酒。”
莫寒指著酒單上的啤酒道:“來一瓶啤酒,再來一杯水。”
服務生道:“好的,沒問題,您稍等,馬上來。”
酒吧裏一片嘈雜,寂寞的人在一起狂歡,在他對麵不遠的桌子上放著根雪茄,沙發上坐著一個微胖的男人,左右兩邊是粉底很厚的美女。
微胖的男人拿起了雪茄,旁邊的人立刻將它點燃,他和坐在他斜對麵穿白西服瘦瘦的男人在說著什麼,說說笑笑,兩邊的女人在玩弄著他的衣領和臉頰。
莫寒喝了兩口水,拿起桌上的紙巾將其折了兩折,這動作非常慢,完成的又是那麼的細膩,這一幕與酒吧的氣氛很不相襯,就像他的人一樣也與這裏完全不能融合。
過了一會,微胖的男人起來,手裏拿著半截的雪茄,煙氣繚繞在空氣中,兩邊的女人跟著他站了起來,他走出來,兩個女人也扶著他,左擁右抱的一起走出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穿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男人立刻跟了出來。微胖的男人回頭招了招手向白西服的人,臉上的肉擠到了一起,兩眼也眯成了一條縫。他又轉向戴墨鏡的男人,對他向外揚了揚手。戴墨鏡的男人,又立刻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微胖的男人帶著兩個女人一起走了出去,向著衛生間的方向。
莫寒也去了衛生間,酒吧裏雖很嘈雜,但衛生間卻非常安靜。隻有水龍頭流水和咳痰的聲音。
微胖的男人到了衛生間,對兩個女人色眯眯道:“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莫寒到了衛生間門口,他看起來疲倦極了,眼睛裏充斥著血絲。兩個女人在嬉笑著說著什麼。他完全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就算聽到了,也聽不懂她們說的什麼,他也不想聽見她們說什麼。
莫寒走近衛生間,他不是來方便的,他是為了別人方便才來的。
他走到微胖男人的旁邊,微胖男人,正滿臉的得意,微閉著眼,嘴裏的煙還在冒著,但已經快燃到嘴角,莫寒將他的煙拿開,扔到尿池。
微胖男人立刻睜開眼睛,大聲道:“**想找死啊?”
莫寒笑了,笑的很不自然,他很少笑,笑可能對他來說有些生疏,但這笑容卻可以給別人帶來寒冷,看到他笑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敵意。
淡淡的道:“不想,隻是您的煙快沒了,我怕燒到您。”
微胖男人笑了笑道:“嗯,以後小他媽管閑事兒,當心我他媽劈了你。”
莫寒道:“請問您怎麼劈啊,是用刀呢?還是斧子?”
微胖男人道:“你是真******找死啊?”
他說著,伸出手就向莫寒的臉打過來,莫寒一動不動,他手全全的摑到莫寒的臉上,莫寒還是沒有動,靜靜的看著他。他在道上混了已有20年,自從他當別人的小弟開始,每天拚命的廝殺,到今天的位置,他也有10年沒有親自動手打人了。他打過許多人,不敢還手的人也有很多,不會害怕的人卻沒有。可眼下這少年卻動也沒有卻,仿佛不知道挨打會疼這個道理。
莫寒眼睛已經變的冰冷,雄鷹般銳利,他的右手突然間從後腰中拿出二十厘米長的**,刀削變為刀柄握在他手裏,他的刀已經刺入微男人的咽喉,莫寒左手提著他的腰帶,不讓他癱軟在地。
微胖的男人兩眼發直,向外突冒,嘴裏想說什麼,可他已什麼都說不出來,喉嚨在咯咯的響。他的雙手握住莫寒的右手,緊緊的捏著,直到他自然下沉,雙手也已鬆脫,隻有雙眼還是圓爭著,像死於的眼睛,再也沒有一絲光亮。莫寒慢慢的拔出**,把刀上的血擦在微胖男人的衣服上,又走到洗手池,把刀洗淨,衝了一下手。
走出衛生間,兩個女人還在那裏嬉皮扯笑著,比之前還燥一些,仿佛在說怎麼這麼久,莫寒走出來,突然一個女人道:“帥哥,看沒看到裏麵有個胖胖的男的。”
莫寒道:“沒有。”
莫寒走到他的位置旁,但他沒有坐下,隻是將那剛剛疊好的紙巾拿起來,走了出去。
還沒有下到一樓,就聽到樓上的人喊,砍死他。
莫寒一子跳過所剩下的台階,衝出樓去,他拚命的跑,主條馬路上50米就有一個路燈,所以即使很遠的距離,也還是可以依稀看到,後麵已經有一二百人在狂追著他。
突然他轉身轉到一個小路裏,小路裏並沒有路燈,更沒有一絲光亮,後麵的人離他並不遠,當然知道他轉到了這裏。有對這裏熟悉的人,大聲道:“這是一條死胡同,他跑不了了。”
莫寒跑到裏麵,路麵也不平,他跑幾步便放慢腳步向後看,隻見這些站在胡同口,還聽見那人大喊著這是死胡同。他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周圍愈加清晰起來,胡同兩邊都是房舍,但每戶都是磚瓦牆,近有3米高,胡同非常窄,1米半左右。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怎麼出去,眼看著胡同口的人漸漸有了手電筒,向裏邊晃著晃著,大批的人開始往裏麵走。還有另一種光,那是手電筒晃在他們刀上反射的光。
莫寒在快速的往胡同裏麵跑,他知道裏麵是死路,但往回走死的會更快些。
走到了盡頭,他將兩腳登住兩邊的牆壁,雙手也支撐著兩麵牆,往上爬,高度剛好的時候,他的雙手摳住了一麵的牆,他的手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痛。他的雙手被東西全都刺在手掌裏,但也沒有放鬆,雙臂一用力,跳了進去。
這牆上本是些碎玻璃,小胡同本不安全,所以人們才會把牆修的特別高,但高還是可以攀爬的,所以又在牆上麵加上些碎玻璃,就算是最後跳進院子來,還是會受些傷,沒有那麼容易。
莫寒已經忘記這滿手的傷,他必須繼續想辦法,否則還是會被找到。
這裏的每一家都都是緊緊挨著,隻有一牆之隔,但鄰居之間的牆似乎沒有那麼高了,而且院裏稍寬敝一些,他退幾步,向前衝幾步一躍,雙手掛住牆上沿,身子一縱,一口氣穿過了十多戶人家,稍緩歇了一次,就跳出這胡同。
莫寒剛跳下牆,二三十個人在胡同口正望著他。
胡同口的一人大喊道:“不用找了,他已經出來了,在這裏。”
胡同裏麵的人也往外衝了回來,這回來的速度比進去的速度要快10倍以上。可能人本能對光亮就有種發自內心的渴望。
莫寒已不能再跑,也無處可跑,他站起來開始向這二三十人跑來,他必須在胡同裏的人沒有到達他身後前衝出這二三十人的圍堵,否則兩麵夾擊,他隻有死路一條。
他快跑到這些人麵前時,還是手無寸鐵,那些人拿著半米來長的刀在向他迎來,就這時,他的身體淩空而起,在空中的刹那,他的右手已經從後腰帶間抽出那把**,向上微微一甩,刀削已經變為刀柄,向站在最前麵的人立劈下去,那人刀已舉到頭頂,還沒有來得及向下砍,他的喉嚨已經發熱,接著一股鮮血從嘴裏噴出,喉嚨已經斷裂,他的刀再也無法砍下去了,他已經倒在地上。後邊的人拿刀就砍,莫寒快速而冷靜,第二把刀砍過來,他身體一側,刀已砍空,莫寒的刀又插入了那人的咽喉,這一次他沒有緩慢的拔刀,而是身體繼續向前衝出,已越過這人,刀再隨即拔出,鮮血噴出,那人又倒下,連倒下兩人,其他後麵的人已經有些麻木,不敢再向前。雖然每天都是砍殺,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對手,完全沒有人性,下手一刀斃命。
莫寒停了兩秒,兩秒中,在那一刻顯得是那麼漫長,他知道他不能等的,後麵的人已經在向他身後跑來,如果兩麵受敵時,人數又多,把他圍住,他就無力回天了。
他衝了上去,前邊的幾個人往兩邊閃開,他被包在中間,四麵受敵,二三十人將他圍住了,他向後轉身一晃,大吼你一聲,他的雙眼已血紅,後麵的人被嚇退兩三米,他接著回身繼續往前,他將前邊一個人的刀躲開,抓住了他的手臂,右手的刀刺入他的胸膛,將他一直向前推去將其他人都推開,莫寒後邊人的刀已經砍了上來,他的後背像是被鞭子在抽打,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衝出去,否則就隻有死在這裏。
他拚命的往前跑,後麵的人還在窮追不舍,突然前麵又出現了幾百人的隊伍,他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前麵的人也更加的快向他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