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光帶著少女返回了京城。
央國皇帝見著了自己的女兒,表情平靜,似乎在預料之中。
這三年來,少女為誰煩憂,為誰垂淚,他都看在眼裏。
但是不行,良緣並無資格做一國之後。
讓一個命帶不幸的人母儀天下,豈不是讓百姓嘲笑?
此次召見回來,便是要講述沉光的婚姻之事。
皇帝已久臥病榻多時。
他知曉,自己來日無多了。
隻是,誰也沒料到,坊間竟流著一個傳聞,沉光並非皇家血脈!
「你可真是王爺所生?」央國皇帝躺在床榻上怒聲質問,卻略顯有氣無力。
沉光聽了,輕笑了起來。
「不是。」他搖搖頭,老實的回答。
央國皇帝猛得一怔,眼眸驀得睜大。
「你早......已知情你、你並非王爺之子?」皇帝連忙問道,有些喘不過氣。
那皇位......
「是的。」絕貌青年笑得淡然,「老早就知曉了。」
語畢,便隨即跪地叩首,「欺君罔上之罪乃十惡不赦,請陛下治罪。」
沉光並不害怕死亡。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比起死亡更讓人感到痛苦。
那帶著隱隱苦澀的傷疼。
「阿光!」有人疾奔而來,喚著他的名,蹦一聲也跟著跪了下來。
「父皇!你不能治阿光的罪!」少女神色驚慌大聲喊道,或許是一時過於激動,眉一皺,抱腹疼吟了一聲。
宮女連忙把良緣攙扶了起來,央國皇帝瞧見了急忙詢問,當知曉女兒已然懷孕,如遭雷擊,隨即又氣昏了過去。沉光瞧見了頓時一愣,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然和少女站在了寢宮外頭。
「你......為什麼要幫我說情?」沉光有些笨拙的開口。
「說情?」良緣表情盡是冷冽,嗓音冰冷,「沉光,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說完這句,她忽然近乎鬼魅的一勾唇角,「我怎能讓你如此輕易的死去呢?」
「如此輕易的死去,未免太可惜了吧,對不對啊?阿光?」少女笑得甜美,眯起的眼角帶著幾絲狂氣。
報應。
一切的一切,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