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鬆林夜宿(2 / 2)

大奎聞言嗬嗬笑道:“我也是一般無二,隻盼著天下太平,到時能田園終老。”

康茂才點頭笑道:“大將軍放心,會有那麼一天的。”

說起女人,大奎心中又是一疼。黃鶯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還有當初雲南一行,大奎結識了燕翅樓主司馬燕,並與其在石坳村有了露水之緣。隻是到了中慶城,司馬燕就此芳蹤不見。想到這裏,大奎不僅仰望長天,心中默默念道:‘司馬燕,你在哪裏啊?’

多少個日夜,司馬燕都活生生的出現在大奎的夢中。在夢中司馬燕的倩影甚至蓋過了發妻黃鶯。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這是一首《秋風詞》,乃是唐朝詩仙李白的名作。

此時此刻大奎的心境卻恰如《秋風詞》中所言: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臨近天黑之際,隊伍行到一處山崗,崗上恰有一處樹林。

大奎停馬勒韁道:“此處乃是青嵐山地界,今夜就在此鬆林歇腳,明日天一亮便加緊趕路,料想明晚即可渡過關川河。”說罷號令道:“楊小虎探路。”

楊小虎聞言策馬前衝,直奔前方的鬆林奔去。不多時楊小虎由鬆林中策馬而出,向著隊伍這邊揮了揮手。見到平安無事,大奎這才號令隊伍前行。

這一夜,兵士以馬車擋住風頭,再挖掘土石築起一圈防風牆,撿了柴枝升起篝火。眾人圍坐在火堆旁相互緊靠借以取暖,大奎此刻精神奕奕絲毫不見疲累之態,直與眾人天南海北聊到半夜仍是談興正濃。

大家走了一路,早已疲憊。大奎便道:“你等盡管安歇,今晚我來值夜。”

康茂才聞言忙道:“您是大將軍,怎能值夜。今晚還是我來吧。”

大奎嗬嗬笑道:“誰說大將軍就不能值夜?我這裏不講那些沒用的。”

二人爭執不下,最後決定二人一並談個通宵。雖是如此說,但看到兵士們睡得香甜,二人卻不聊了。等了許久,大奎才道:“今夜就先這樣將就一晚,我這便去打幾隻兔子,明早熬上一鍋熱湯,給兄弟們去去寒氣。”

康茂才聞言不禁疑惑問道:“這荒山野嶺又是黑夜,大將軍到何處去打兔子?”

大奎嗬嗬輕笑道:“康將軍有所不知,我張大奎早年曾是樵夫出身,對這套兔子可是有一手。來時的路上我已見到有野兔的蹤跡,此刻正好去下套子,明早就能吃上熱乎的肉湯了。”說著大奎站起身來,楊小虎見狀也站起身要跟著。

大奎笑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在這裏與康將軍一並看護好車馬才是正經。”

楊小虎忙道:“黑燈瞎火的,義父獨自一人恐生意外。”

大奎嗬嗬笑道:“憑我的本事,還沒誰能傷我,就算有虎豹柴亮也不怕,老虎且能打死,還怕什麼?你等且在此放寬心,我去去便來。”大奎說著,提了龍吟劍便轉身投身暗夜之中。

楊小虎見狀不由賭氣的蹲了下來,嘴上嘀咕道:“哪有這樣的大將軍?半夜了不睡覺去打兔子!”

康茂才卻是笑道:“大將軍這是去消遣,我等不必多心。今日我與他攀談,看到他心中似有難言之隱。想必是我說話說的重了些,讓他想起了從前的往事。”

楊小虎聞言不禁問道:“我義父身體尚帶著傷,若是遇到變故可怎麼辦?”

康茂才嗬嗬笑著寬慰道:“小將軍莫要掛懷,大將軍吉人自有天相。況且又是身負蓋世武功,聊來無事。”

聽到康茂才如此說,楊小虎才稍稍放下心來。

夜色中,大奎向東發足疾奔,一路上細心留意著四周。

野兔總是晝伏夜出,暗夜中所視不能及遠。但其聽力極其敏銳,一旦有何響動便會狂奔逃命,由此卻給大奎抓到了機會。這一路奔行中,驚跑的野兔足有五六隻,但凡遇到野兔,大奎都是已飛石招呼。每每出手必中,石到兔翻。

不到兩個時辰,大奎已打了六隻兔子。

尋草結繩,將兔子栓在一起提在手上,心中思量再打幾隻。卻不經意間看到遠處似有篝火之光閃爍,大奎心中不由一驚,當下輕手輕腳向著火光處小心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