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中軍喊冤(2 / 2)

“湯將軍來得正好,你來勸勸他吧。”元帥徐達親自走到帳門處將湯和拉近了大帳。

湯和進了大帳,走到大奎身邊蹲下身來。

“兄弟,有什麼委屈跟大哥說,我給你做主。”湯和溫言相勸道。

大奎抬起頭來,見是湯和不由止住了哭泣。

“有什麼話起來說。”湯和將大奎扶了起來,伸手解了大奎身上的繩索。

徐達回到帥位憤憤然開口問道:“有什麼話,這回可以說了。”

大奎扭頭去看湯和,並伸手牽了湯和的手道:“湯大哥摸摸我的頭。”

湯和一臉的狐疑,伸手去大奎頭上一摸,隨即勃然大怒:“這是誰幹的?”

原來大奎頭上竟是一個老大的包。湯和硬扳過大奎的頭來細細觀瞧,那個包呈條狀況且紫中泛黑,像是棍棒擊傷。

這個包是大奎自己故意在桌子上撞的,自然是條狀的。但此刻見到湯和一臉憤然,大奎心中不僅竊喜。

湯和仔仔細細看了大奎頭上的傷,這才放了手。隨後向著元帥徐達一抱拳道:“經末將驗看,張將軍頭上有一處棍棒傷,怕是有人要謀害張將軍。”此言一出,大帳內一片驚疑。帳外看熱鬧的也都交頭接耳。

身在軍營竟是有人要謀害主將,這件事可就大了。

元帥徐達聞言一驚,忙向大奎問道:“究竟是何緣故,張將軍須細細道來。”

大奎沉吸一口氣,顯得心緒平複了許多,這才道:“當日末將前去前鋒軍上任,營門當值校尉將我攔了下來,說不認我這個大將軍。當時末將死的心都有了,但想到既然來了,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來,麵上怕是過不去。因此末將就用在湯將軍哪裏的腰牌,聲稱自己是夥頭軍校尉,這才混進了軍營。”

徐達臉色陰沉,卻是並未說話。

大奎續道:“末將本想,即是來到前鋒軍,哪怕做個馬前卒也要出把力。誰知後來……。”說著大奎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馬監軍。馬監軍見大奎向自己看過來,不由覺得後脊發涼。心想:‘該不會是誣賴我要謀害主將吧’?

大奎看了馬監軍一眼,這才又道:“誰知就算燒火做飯的也做不安頓,當天便有人給我下藥,趁我不省人事之際給我灌了許多酒。然後就被馬監軍抓了起來。”

湯和聽到這裏,不僅問道:“你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大奎咬牙道:“我醒來後本要掙脫,誰隻有人趁看守不備進了營帳,將我又打暈過去。”

元帥徐達冷聲問道:“還有嗎?”

大奎歎息道:“張大奎自知無德無才,此番自請解甲歸田,望元帥恩準。”說罷大奎緩緩跪了下去。

徐達卻是問道:“你說你有罪,卻是何罪之有?”

大奎聞言答道:“若無罪,為何綁我?”

湯和在一邊卻是歎息道:“大奎兄弟本性純善憨厚,若不是當年湯某濟州一行,斷不會令兄弟輾轉大江南北,更不會受此無妄之災。”

徐達到此刻心中卻是有些明白了,這張大奎和湯和是在一唱一和的演戲。雖不知這下文是什麼,但湯和為人,徐大師心知肚明的。既然如此,不妨把戲唱到底。

徐達微微一笑,卻是自言自語道:“先是有人營門前攔阻,進了軍營有人下藥,再然後有人來抓你,最後有人將你打暈。”徐達走到大奎身前伸手輕輕撫去大奎肩上的塵土,這才吩咐道:“來人。”

帳內一聲應諾,十名甲士上前候命。

徐達緩緩道:“將孫遷,馬監軍綁了。”

“冤枉啊。”馬監軍‘噗通’一聲跪倒地上,孫遷也連忙跪下身軀。甲士不由分說將二人按趴在地上。門外早有兵士送來了繩索將二人綁了結實。

徐達走到馬監軍身前,彎下腰問道:“張將軍剛被人下了藥灌了酒,你就去抓人。試問天下哪裏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馬監軍掙起頭來,猶自辯道:“元帥明察,那酒是張將軍自己喝的,醉酒後還吐了屬下一身。吐得不光是酒,還有肉啊!”本來這馬監軍說的很在理,試問灌酒容易,這肉卻是如何灌法?

徐達卻是充耳不聞,雖是心中碼定大奎在搞鬼。但他仍是接著吩咐道:“再派五百兵士去將當日當值的校尉提來。”

“遵令。”門外一聲應諾,一名兵士轉身去傳帥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