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元兵互相看了一眼,確實有些猶豫,其中的伍長走到大奎身前問道:“不知官長是哪一個營的?”
大奎聞言二話不說,揮手就是‘啪’一耳光。把這伍長打的原地轉了三圈。
“我奉乃守備府校尉參軍,此來是視察城防軍務。還不頭前帶路?”大奎神氣活現的道。
伍長許是被打懵了,見大奎氣勢淩人,哪裏還敢怠慢。
“小的有眼無珠,小的有眼無珠。”伍長轉身向幾個屬下招招手,便帶著大奎向城防梯行去。路上有礙事的百姓,幾個如狼似虎的元兵上去就是兩鞭子。
每行一段路都有元兵看守,但見是自己人上城自然不見疑。大奎跟在這幾名元兵身後上了城頭,對城防軍務狐假虎威的指揮了一番,言語戳指氣使十分威風。
“哎,那個誰!這滾木怎麼繩子這麼短啊?”大奎指著順放在城垛邊的一根滾木問道。
身旁伍長上前道:“這繩子長了提拉不方便。”
“放屁!”大奎不僅破口大罵:“繩子斷了哪裏會有力道?”
伍長站在身邊卻是大氣都不敢出,若是惹得這位校尉參軍生氣,少不得又要挨上兩耳光。
“去,找兩根長繩來換上。”大奎氣呼呼的吩咐著,可那伍長竟是沒動。
大奎雖是麵上生氣但心中也在打鼓,這時遠處行來一隊巡城兵士,帶隊的卻是個將軍模樣的人。大奎身邊的伍長就像是見了親人般迎了上去。
“烏蘭將軍。”伍長一臉的委屈來到那帶隊將軍身前,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聽了伍長一陣說道,那將軍帶著人便向大奎走來。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大奎一眼,竟是滿臉的不屑:“你是哪個營的?可有軍牌?”
“我乃是守備府校尉參軍,奉張大將軍之令前來巡城。來得匆忙未帶軍牌,不過將軍已把隨身佩劍交給了我。”說著一亮手上的‘龍吟劍’。
這帶兵的將軍倒是有些見識,見到這柄劍卻是認得。
“哦,嗬嗬。我乃是二將軍屬下烏蘭巴特爾,這城防之事歸二將軍管轄。”這烏蘭巴特爾說的雖然很隱晦,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說這城防是歸二將軍管轄,大將軍的人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大奎又不傻,如何會聽不出言下之意。
“嗬嗬嗬,這不打緊。烏蘭將軍既是如此說,那麼我便回稟大將軍,就說查城防是我多管閑事便了。”說著向烏蘭巴特爾一抱拳轉身便走。
“我怎麼沒見過你?”身後的烏蘭巴特爾突然問出這一句話。大奎心裏一驚暗叫不好,但卻臉上帶著笑轉過身來道:“軍中數萬人,我又是新晉參軍,你自然不認得我。”
烏蘭巴特爾看著大奎半晌,這才道:“今夜我也曾去守備府議事,由應昌來的信使是你吧。”說著話烏蘭巴特爾的語氣終於略為和緩。
大奎聞言一愣,當即借坡下驢:“哎呀,烏蘭將軍果然是好記性。小弟九死一生來到慶陽城,如今也回不去了,故此向大將軍謀了個差事。小弟隻是個驛站送信的,與軍伍之事所知甚少,所以大將軍派我今夜前來城上走動一番。說實話,很多事情還要向烏蘭將軍請教啊。”大奎打著哈哈,伸手在烏蘭巴特爾肩上拍了拍。
烏蘭巴特爾嗬嗬笑著道:“好說好說,既如此兄弟可四處看看,有需幫忙的隻管吩咐他們便是。”說著向帶著大奎上城的伍長及數名兵士一指。
“哎呦,多謝烏蘭將軍照應啊!”大奎連連拱手作揖。
烏蘭巴特爾擺擺手笑道:“本將軍軍務在身,就不相陪了。兄弟自便!”
大奎再次拱手,烏蘭巴特爾帶著一隊兵士又向遠處行去。
“烏蘭將軍的話你們聽見了嗎?”大奎挺了挺腰板,話語中神氣十足。
伍長屁顛屁顛走過來笑道:“小的們聽得真切,有什麼事您吩咐。”
“恩,找長繩子來,把這滾木上的短繩換掉。”大奎再次指著放在牆垛邊的滾木道。
“哎,小的這就去辦,參軍大人在此稍候。”伍長連連躬身,態度恭敬至極。
這次伍長沒再耽擱,應了一聲便招呼兩名兵士一路小跑下了城。大奎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有繩子,自己就可以安然下城去了。隻是要想下城也要有個由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