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血洗守備府(2 / 2)

蒙人大奎見多了,但是梳著幾十個辮子的還真是頭一回見。這人低著頭在把玩著手上的一直玉佩,卻是看不清相貌。

“稟大將軍,應昌信使帶到。”一名兵士躬身抱拳稟道。

大奎猜得沒錯,廳中坐著的這位便是張良弼了。

張良弼聞言一抬頭,倒是把大奎嚇了一跳。這張良弼濃眉三角眼,酒糟鼻子大嘴岔,這還不算。在其額頭左側直至右嘴角,有一道駭人的刀疤。若說這人是大將軍,大奎有三分不信,但若是說這人是打家劫舍的綠林惡匪,大奎倒是能信個七八分。

張良弼看著大奎輕輕一笑,這才舉起手上的玉佩對著燭火反複的觀瞧,良久幽幽說道:“今日明軍攻城,本將軍親自上城督戰。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書生,這玉佩就是他腰上的。本將軍跟他要,他誓死不從。雙手死死抓著玉佩不放。”說著張良弼歎口氣續道:“沒辦法,我隻能將他一雙手都砍了。”

大奎聽到這裏,心中早已怒火中燒,但卻是依然麵不改色靜靜地聽著。

張良弼自言自語道:“這塊玉成色不錯,都說太平的古董亂世的黃金,這玉總也值十兩金子了。”

“你就為了這塊玉砍了一個書生的手?”大奎的聲音中已透出了刻骨的寒意。

張良弼卻是笑著搖搖頭道:“本將軍存的銀子,幾輩子也花不完。怎會為了區區十兩金子濫殺無辜。”說著將手上的玉掂了掂,這才道:“城中百姓俱在城上協防,街上怎會平白多出個書生?而且這寶玉在身顯然非富則貴。”

張良弼看了看大奎這才笑道:“臨走時我還割了他的舌頭,就算他是奸細也再說不了話,也寫不出字了。”

大奎冷冷的看著張良弼,不由得向前走了兩步。

這時由張良弼身後走出一人,大奎一看頓時心中明白了,這人正是自己塞進臭水溝的明軍校尉,自己還換了他的衣服。

張良弼望著大奎的眼神中滿是殺機,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

那校尉此時換了一身衣裝甲胄,跟從他由後堂出來的還有一對兵士。這些兵士都是慶陽城中元軍精銳,行走間步伐輕盈,一看便都是武藝精熟之輩。這些兵士在校尉的帶領下來到張良弼身旁左右護衛著。

張良弼仍舊是冷冷的望著大奎笑問道:“你是明軍探子?能頃刻間殺我士卒數十人,諒來在明軍中也不是泛泛之輩,從實招來本將軍饒你不死。”

大奎沒說話,隻是輕輕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張良弼嗬嗬一笑道:“任憑你三頭六臂,今日也難逃我的手掌心。”話音一落,隻聽‘嘩嘩’一陣急響,大廳外已被數百甲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帶兵的正是張良弼的胞弟張良臣。

燈燭之火頻頻跳動,映照的大廳內外刀槍生寒。大奎並不為所動,隻是緩緩向張良弼走去。張良弼左右眾元兵呐喊一聲舉兵器將大奎團團圍在當中。

曾在大奎手上死裏逃生的校尉陰淒淒道:“這裏有侍衛高手三十人,門外是精兵五百。你就算真的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逃出生天,給我上。”

一名元兵侍衛近身上前揮刀便砍,刀光霍霍直奔大奎當頭劈來。大奎上身沒動,起腳就是一記‘海踹’。‘蓬’一聲悶響,這元兵侍衛身子倒飛而出,直接撞在身後大廳柱子上。等到身子落地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大奎一招得手,身形已動。刀展‘夜戰八方式’,左右揮刀砍翻兩名元兵侍衛。接著直奔張良弼殺去。

“保護將軍。”元兵校尉一聲曆喝,以持刀攔在大奎身前。接著弓步紮刀直取大奎心口。

圍在大奎身周的眾元兵侍衛也已齊動手,各展手段進擊大奎周身要害。大奎前衝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長刀一轉使個‘倒閉山門’豎刀一擋,不等雙刀擊實已揮刀上斬。

這一招叫做‘順杆爬’,是大奎從愛妻黃鶯哪裏學到的精妙招式。俗話說得好,劍走黑刀走白。大奎手上長刀使出劍術的招式,確實讓人大生意外之感,但生死相搏間的分神是會沒命的。

大奎這一刀刁鑽靈動,那元兵校尉見到大奎手上刀光一閃,想要閃避已是不及。心中暗道:‘這隻手廢了。’

大奎出手就沒留餘地,一刀上斬中途橫抹。血光迸現,元兵校尉滿臉驚駭,棄了長刀雙手捂在喉間,臉上寫滿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