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虎心中大喜過忘,仿若周身平添了幾許力氣,當下鐵槍揮舞再次殺向敵群。
擴廓帖木兒聽到動靜,心中也是喜不自勝:‘明軍中計了。’當下再不留情,手上大刀一記斜劈直奔大奎砍到。這一刀帶著風聲而至,隻憑風聲大奎也知道非同小可。情急之中,大奎身軀稍向後仰,挺狼牙棒上架抵擋,誰知‘哢’一聲響,狼牙棒的棒杆竟被從中砍斷。刀式未停,大奎慘叫一聲翻身落馬。
擴廓帖木兒一招得手,當下一舉大刀振臂一呼:“撤軍。”部下數千之眾聽到這聲將令,竟是亂糟糟向著正西撒腿就跑。
楊小虎見狀大驚,由於是步戰,所以並未見到大奎落馬。可等到敵兵逃得遠了,放眼再看竟是不見義父的蹤影。楊小虎不禁慌了。
“義父,義父!”楊小虎連喊數聲不見回應,禁不住臉上流下淚來。剛巧此時明軍援兵趕到,帶隊的正是龐黑虎。
龐黑虎殺入元兵大寨,見到遠處元兵尚未走遠,近前隻有楊小虎一人。龐黑虎不僅急問:“小虎,大奎兄弟那?”
楊小虎哽咽著道:“剛剛還在陣中廝殺,你們來了元兵就撤了,義父也不見了。”
龐黑虎不僅大怒,隨即吩咐道:“來人,給我四下查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得令。”身後將士紛紛下馬,開始細細查找。龐黑虎帶了兵馬向前又行百丈嚴陣以待,以防元兵去而複返。
明軍查找大奎的時候,見到滿地的屍體。無奈之下隻得一個個驗看,說來也巧。一個明軍兵士來到大奎身前,將大奎翻了個身。卻發現大奎還喘氣,隻是雙目緊閉。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明軍打掃戰場,向來是見了敵軍傷兵二話不說便斬了。此刻大奎身上穿的是元兵校尉的甲胄,這明軍兵士自然不會客氣,當下舉槍便刺。‘噗’一聲,這一槍正紮在大奎胸口。
“啊”大奎一聲慘叫,當時便醒了。
這兵士一槍下去,沒見血。哪成想這個人沒死,竟坐了起來。
“媽呀”兵士一聲驚呼之下扔了槍倒退數步。這陣動靜引來了其餘兵將,楊小虎也在不遠處,聽到動靜忙奔了過來。分開眾人再看,那坐在地上的不是義父張大奎是誰?
“義父。”楊小虎大放悲聲,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大奎身前屈膝便跪。
“斜視嫩娘,這誰啊?紮我一家夥,老子睡得正香。”大奎嘟嘟囔囔站起身來,楊小虎連忙也站起身,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大奎捂著胸口,好半響才緩過勁來。就算有天蠶寶甲護身,讓人在心口處紮上一槍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原來擴廓帖木兒的一刀砍斷了大奎的狼牙棒,刀式不停劃過了大奎胸前。若是平常人早已開膛破肚,哪成想大奎穿有天蠶寶甲,故此撿了一條性命。大奎落馬那一摔,竟因為勞累過度昏迷了過去。
龐黑虎聽到動靜撥馬奔了過來,來到近前翻身下馬。
“大奎兄弟,大奎兄弟。”龐黑虎奔到大奎身前已是滿臉是淚。
“龐大哥,哭什麼。我不是還活著嗎。”大奎深呼一口氣,一隻手仍是捂著心口。
“傷哪裏了?”龐黑虎見狀連忙問道。
大奎笑了笑道:“不妨事,被自家兄弟紮了一槍。”
“奶奶的,不想活了?是誰,站出來。”龐黑虎回身大罵。
那紮大奎的兵士嚇得雙腿打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後的兵士擠到身邊小聲道:“去向將軍求情吧,不然回去也免不了一頓鞭子。”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這紮了大奎一槍的兵士聽到同伴這麼說,當下向前走了兩步。
“是你?”龐黑虎怒不可遏,拿著馬鞭便要上前。
大奎連忙道:“龐大哥,無心之過就算了吧。”
“等回到營中有你好看的。”龐黑虎惡狠狠的對著那個兵士指了指。
“眾兵將聽令,各自上馬撤兵回營。”龐黑虎一聲令下,眾將士紛紛尋到自己的馬匹上了馬。
大奎不禁問道:“是湯大哥下了軍令,叫你來尋我?”
龐黑虎聞言一癟:“我抗命帶兵來的!”
“啊?”大奎聞言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