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探敵營(2 / 2)

正行走間,突然一個營帳中鑽出一個兵士來。大奎藏身營寨一側,隻見那元兵走到柵欄邊上,先是慢騰騰解了褲帶,然後撒了泡尿。就在其方便完了轉身之際,一道黑影撲到身前,這元兵還未來得及叫喊,隻覺胸前一麻隨即昏倒。大奎伸手將其抄住,四下看了看並未見到一絲的異樣,當下雙臂一輪將這元兵由柵欄上扔了過去。

元兵的身體剛一脫手,大奎已是縱身翻過了柵欄,接著向前一縱,真可謂如蒼鷹搏兔一般,那元兵身子還未落地已被大奎又抓在手上。

拎著這元兵,大奎向營寨遠處疾奔一段,來到一處小樹林,這才將提手上的元兵放在地上。先是解了其被封穴道,複又在其胸口處按扶了幾下。穴道被封則血氣不暢,解了穴道也須以推拿手法助其血脈暢行。

待到這元兵悠悠醒轉,大奎冷聲道:“我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有一句虛言,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暗夜中,大奎的聲音陰冷非常,這元兵本是有些昏暈,猛一聽到大奎的聲音不僅‘啊’一聲驚叫。

此處離元軍大營尚遠,這元兵就是大喊也無濟於事。大奎桀桀怪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元兵哪裏敢叫,心知是被高人擄了,當下雙膝跪地連連磕頭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家中尚有妻兒老小,若是好漢將小的殺了,她們無依無靠何以為生?”

大奎有些不耐,揮手斥道:“行了,我不殺你便是。”

“多些好漢,多些好漢。”元兵磕頭如搗蒜,連連拜謝。

大奎當下問道:“我問你,糧草大營在哪裏?”元兵似有疑慮,大奎冷笑道:“我可不想做出爾反爾的事情,你莫要逼我。”

“不敢不敢,糧草大營在後麵,與馬廄挨著的便是。”元兵對答如流,大奎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有何標示啊?”

“馬廄的一邊有草料場,過了草料場就是軍糧庫。哪裏圍了一圈的馬車。”元兵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知道的全招了。

大奎再次點了點頭,想了想續問道:“擴廓在中軍大帳?”

元兵一愣,不僅有些怯怯的道:“小的隻是一個兵士,哪裏知道將軍住在哪裏啊?”可借著月光看到大奎麵色不善,元兵忙又道:“即是將軍,想必定是在中軍大帳。”

“我再問你,軍中有多少人馬?”

“馬步軍共十二萬,聽本隊的朝魯說,三日之後便要過江了。”

大奎聽到這句話不禁有些想笑,但卻是蹲下身對這元兵道:“今夜你現在這裏睡著,我先走了。”說著一掌砍在元兵頸側,元兵當即軟倒在地上。

大奎起身回轉,片刻便到了那兵士說的草料場。好在此刻沒有巡營兵士,大奎尋了根棍子,到遠處照亮的火盆中點然,這才回來將草料點了火。秋高氣爽,草料也是極其幹燥。一見了火,草垛很快便升起騰騰的火焰。借著風吹,連著的幾個草垛也紛紛起火。大奎不敢停留,扔了火棍又向軍糧庫摸去。

火勢一起,早驚動了巡營兵士,隻見轉瞬間元軍營寨便一片混亂。

中軍大帳中擴廓帖木兒正在安睡,聽到外麵叫嚷紛亂,當下翻身而起大喝道:“來人!”

帳外奔進一名兵士來,擴廓帖木兒急聲問道:“出了何事?這般吵鬧?”

兵士連忙稟報道:“是後營起了火。”

擴廓帖木兒當即喝道:“更衣備甲。”兵士連忙領命,先去掌了燈,這才伺候著擴廓帖木兒更衣,等到擴廓帖木兒穿戴整齊拿了兵器走出營帳,早有一員部將奔到身前。

“報大將軍,後營大火已經撲滅。”部將躬身稟報,確實不敢抬頭去看一眼擴廓帖木兒。因為這部將便是專司後營的,他怕擴廓帖木兒一怒之下殺了他解氣。當年擴廓帖木兒與李思齊張良弼及孛羅帖木兒相互間爭權奪利攻伐不合,這才被明軍得了勢。眼下時局動蕩,元庭加封擴廓帖木兒為河南王,可是如今河南全境已被徐達攻占,他這個有名無實的河南王也是朝不保夕,故此脾氣上要欠佳些。

“你等須盡忠職守,若是再有變故,提頭來見!”擴廓帖木兒說罷一擺戰袍轉身回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