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胡惟庸對自己的外甥林萬豪說的話,林萬豪深以為然。直到夜晚也不見動靜,林萬豪這才放心來。想必是那刑部尚書張大奎打探到自己的根脈,故此賣個人情給舅舅。既然如此,須選個日子送份厚禮過去。
此時林萬豪一身錦袍卻是斜倚在榻上,頭下枕著美妾柔若無骨的腿,嘴上吃著喂到口中的蜜餞,眼前廳下卻是鶯歌曼舞。四五名歌姬柳腰款擺隨曲而動,那身段,那胸脯,嘿嘿那小屁股,真叫個惹人上火。
正在林萬豪興致勃勃之際,府上下人走進廳來,向著林萬豪拱手道:“老爺,酒宴已經擺好,請老爺用膳。”
林萬豪懶洋洋的道:“有這些美人相伴,本老爺那裏還用吃飯啊,嗬嗬嗬嗬。”
下人卻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林萬豪隨之道:“你去刑部一趟,替本老爺送張請柬,就說今晚請尚書張大人過府赴宴。”下人拱手應了,當即轉身離去。
林萬豪繼續看著歌舞,手上卻順著美妾的褲管摸了上去……。
這下人也是機靈,走到管家房門前已經想好了到刑部以後的說辭。
不消片刻,這下人持了管家書寫好的請柬便向前宅走去,到了門房外。看門房的仆役六子便由門房出來笑問道:“哎呦飯袋,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啊?”
這下人本姓範,叫範世高。因為平日裏吃得多,府裏上下都叫他飯袋。
飯袋沒好氣的道:“快些開門,老爺叫我去刑部送請柬。”
六子見到飯袋如此說話,當即道:“大門上著木栓又沒上杠,你自己不會開門啊?”六子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在這林府內除了管家及林老爺,在這前宅所有人都是一水的人下人,誰使喚誰啊?
飯袋再不理會六子,隨手將請柬收在懷中,便走去開門。剛拉開門栓,門便開了。
‘咚’大門是被人一腳踹開的。隻見飯袋被那崩開的大門撞得向後疾退了一丈左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門開處,隨之衝進來一隊甲兵。帶隊的卻是個大胡子校尉,這校尉一進門便扯開嗓子大喝一聲:“刑部拿人,但凡有抗拒者格殺勿論。”
飯袋此時正在個暈上,頭上裂開一般的疼,此時聽到那校尉的吆喝,心中不禁一個機靈。但見到甲兵之後又進來一個紅袍玉帶的文官。
飯袋捂著頭上的疼處站起身,哆嗦著身子問道:“大人,您是哪位啊?”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大奎。大奎見問便隨口答道:“刑部張大奎。”
許是這飯袋被門撞傻了,當即由懷中掏出請柬道:“這是我家大人給您的請柬。”
大奎轉頭看著這下人,心中不禁讚一聲:‘奇才也!’大奎也不推辭,當下接了請柬。
飯袋站在那裏搖晃了半天,大奎問道:“你家老爺現在何處?”
飯袋伸手一指後宅道:“在後宅的香草廳。”大奎再不耽擱,當即帶了甲兵向後宅衝去。
林萬豪仍在溫柔鄉中迷醉,直到廳中衝進數十甲兵時方才驚異起身。廳中歌姬驚得四散奔逃,大奎邁步入廳冷冷看著榻上的林萬豪。當先開口道:“本官刑部尚書張大奎,奉吳王之命緝拿案犯林萬豪。來人,拿下。”
話音一落,早有兩名甲兵持了枷鎖衝到了榻前,將林萬豪一把揪下了床來,隨之以手上兩尺見方的木枷將林萬豪毫不客氣的鎖了個結實。
“帶走。”大奎一聲令下,甲兵擒了林萬豪肩膀便將之拖了走。
“姓張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你敢鎖我?”林萬豪猶自嘶聲叫喊著。
大奎不勝其煩道:“將其口堵了~!”
風婉星稀,彎月如鉤。刑部大堂燈火通明,大奎正襟危坐目視堂下。
大堂兩側各有衙差肅立,堂下站著的林萬豪卻仍是一身藍緞長袍。
大奎當先開口道:“本官很忙,你不要根本官繞圈子,本官隻問你招還是不招?”
林萬豪冷聲笑問:“本官何罪之有?你叫本官招什麼?”
大奎沉聲道:“既然你心存僥幸,本官隻能動刑了。”大奎隨即吩咐道:“來人,將林萬豪擼去衣袍大刑伺候。”話音一落,兩邊衝上兩名衙差三兩下即將林萬豪的衣服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