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為情所困(1 / 2)

大奎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門前伸手拉開門閂,卻見到門外的小子早已撒腿跑出老遠。

這也怪不得那公子,大戶人家的女人若是與陌生男人私通,按民俗是要被浸豬籠的。(把人裝在竹籠子裏沉水溺死)那公子雖隻是隔著一道牆與蓮兒說話,但此等行為已是犯了禁忌。若是換了別的人家,誰會讓自己的家的女人與人暗通款曲?

大奎見到那公子逃跑不由有些好笑,但仍是提步追去。大奎若是想追一個人,還有誰能逃得出手掌心?

那公子一陣發足狂奔,卻總是能感到後背發涼,忍不住回頭去看頓時驚得亡魂皆冒。大奎的一張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就在這公子身後不及一尺遠。“媽呀!”一聲,那公子拚盡全身力氣加快奔跑,大奎隻是若即若離的跟在其身後。轉眼二人跑過了三條街,那公子已是速度慢了下來。

大奎故意在其身後發出桀桀怪笑,那公子驚魂未定之際竟是失足撲在街上。

大奎氣定神閑走到這公子身邊蹲下,臉上一派戲謔的問道:“怎麼不跑了?”

那公子上氣不接下氣,哪裏還能說得出話。

大奎伸手抓在這公子的後腰上拎著便走,一邊走一邊冷聲道:“身為讀書人,當知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你勾引良家婦女,我這便拉你去見官。”

誰知那公子氣喘籲籲道:“蓮兒…是清倌…人,是香…香泉坊…的台柱,我早與…她相…相識。”說著,這公子在大奎手上掙了幾下。

大奎聞言哈哈大笑道:“實話跟你說吧,蓮兒是本大爺花了八千兩白銀贖回來的,她早已是紅倌人啦。你竟敢勾引我的女人,當真不知死嗎?”說著信手將這公子扔在了地上。

(清倌人即是隻賣藝,不賣身的歡場女子。她們不光有著清麗脫俗的外表,也會讀書寫字、吟詩作畫。然而她們隻是妓院中的清倌,她們的才華隻是覆蓋於欲望之上的一層薄紗,一旦真正勾起了買主的興趣,它便不再具有存在的價值。紅倌人即是賣藝又賣身的女子。)

聽到大奎的這句話,這公子明顯的沉默了。雖是被摔得渾身劇痛,但仍是猶自不信道:“不會的,絕不會的。蓮兒是清倌人,她絕不是紅倌人。”說著,這公子失魂落魄般的喃喃自語著。

在當今的這個時代,禮教之防甚重。男人對心意的女子尤其看重其是否完璧,或許情人眼裏出西施自古皆然。這公子對蓮兒一片癡心,自然是滿心幻想著蓮兒是守身如玉的好女子,雖是明知這是自欺欺人,但這公子仍是不願意相信。

大奎冷聲笑道:“現在你已經知曉了蓮兒的身份,便不要自找苦吃啦,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便放你一馬。若是再來相擾必不輕饒。”大奎說著轉身便走。

誰知這公子突然厲喝一聲:“你站住!”

大奎不禁想笑,心想我便是站住你能如何?轉過身來卻看到這公子已是滿臉怒意站在那裏,雙手緊緊握著拳。

大奎問道:“你待怎樣?”

隻聽這公子咬牙切齒道:“我不許你說蓮兒的壞話。”此時的這位已是雙目盡赤氣衝鬥牛,看這架勢是想和大奎打上一架般。

大奎戲謔道:“如果你能打贏我,我便將蓮兒送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一句話便如星火燎原般,將這公子的怒火瞬間點燃。

“啊~!”一聲怒吼,這公子便如一隻狂怒的猴子,原地上躥下跳的歇斯底裏喊道:“蓮兒是清倌人,蓮兒是人,不許你這般羞辱她。”說話間,這公子向著大奎衝了過來。

大奎站在原地,眼看著這被癡情迷了心竅的公子衝到身前,在看著他揮拳打過來。大奎隻是一閃身,隻不過閃身的同時隻邁出了一條腿,無形中形成一個側弓步。那公子一拳打空,身子卻是收勢不住直向前撲去,卻被大奎右腿絆住。毫無懸念,‘噗通’一聲。這公子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

許是這一下摔得有些重,這公子當時即摔得閉了氣,趴在地上直哼哼。

大奎搖了搖頭,站直身子歎道:“這般不濟事,摔一跤便爬不起來了。若是有人欺辱蓮兒,你卻如何保護她?”

趴在地上的公子好半響才怒喝道:“我要殺了你。”說罷竟呼的一聲站起身來,轉頭向著大奎再次撲來。大奎臉上滿是不肖,伸手在這公子伸出的手臂上一圈一撥。隻是這一順帶之力,這位公子便橫裏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