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此時正在房中與順元城防兵馬司郎中將竇銜喝茶議事,竇銜將順元城周邊各族的情況一一對大奎稟明。原來順元城百姓種族駁雜,竟有十餘族。這次災荒更是聚集了貴州行省小半的百姓,大部分災民皆遠赴湖廣行省及周邊大城逃難去了。
大奎聽到這裏點點頭道:“來,竇將軍喝茶。”二人舉盞相敬剛喝了一口茶,房門‘咣當’一聲被撞開。大奎直覺眼前一花,衝進來一人竟渾身赤裸,待到看清是楊小虎,大奎‘噗’一聲將口中茶水噴出老遠。竇銜驚得張大了嘴,任由口內茶水嘩嘩直淌。
大奎一愣之下拍案而起:“放肆,還不滾回房穿了衣服?”楊小虎流著淚轉身去了,大奎氣的滿屋子亂轉:“太不像話了,小虎怎會如此不知檢點。”站在一邊的許元連忙勸道:“大人息怒,公子許是遇到變故,等他來了細細查問便是。”竇銜一見此情連忙抱拳起身告辭道:“既是大人家中有事,卑職告退。”
大奎伸手攔道:“竇將軍不必急著回去,本官還有事請教,請坐。”竇銜無奈又坐了回去。大奎陪著落座,好歹消了氣。卻不解的問道:“不知這貴州行省的軍備卻是何人統領?” 竇銜稟道:“回張大人話,這江南各地以湖廣行省為界,以東皆歸大明兵馬右都督常遇春常將軍所管轄,以西歸左都督湯和將軍管轄。”
大奎聞言沉吟道:“如此說來這順元城既是歸湯大哥所管。”隨即大奎又問道:“那為何順元災情湯將軍不對吳王提及?卻袖手旁觀?”
竇銜稟道:“張大人有所不知,按大明律軍政分開。況且這順元又是種族雜居之地,所以這順元城民政長官卻是由當地之人公推而來。”大奎不解的問道:“那孟大人….”竇銜道:“孟大人本是彝族。”“哦…。”大奎恍然大悟。
這時楊小虎穿戴整齊來到了房內,大奎一見不由對竇銜歉意的笑了笑道:“犬子無狀,讓竇將軍見笑了。”竇銜連忙拱手陪著笑道:“哪裏哪裏,屬下不敢。”
大奎轉過頭問楊小虎道:“究竟何事,你且細細講來。”
楊小虎見問,臉上頓時又淌下淚來。大奎有些不耐:“男子漢,怎麼動不動就流貓尿?”楊小虎‘噗通’跪在地上痛哭道:“孩兒沒臉活了…。”說著竟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大奎厲喝一聲:“起來說話。”這下大奎是真怒了。楊小虎嚇得一哆嗦,連忙止了哭聲站起身來。大奎冷聲又問:“怎麼回事?說。”
楊小虎這才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其中不免添油加醋將哪孟歌說的十足的惡毒百般的凶殘。大奎受恩師靈智上人教誨早明白‘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的道理,自然是隻信一半。待到楊小虎說完經過,大奎便問竇銜道:“竇將軍,你久在順元。這孟歌如此武藝想必將軍知道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