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一陣棍棒破風之聲夾雜著羅大海及何姓鏢師受刑時痛苦的悶哼聲,直到二十棍打完,衙役才將他們各自拖進了囚牢。
大奎環目望望堂上眾人朗聲道:“為官者公正無私,為民者奉公守法。隻有如此才得國泰民安,今日之事望在場眾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退堂。”馮師爺站在文案邊默默不語,他在想:‘這個張大人斷案合情合法卻那裏像粗鄙之人?’
待到堂內涉案之人皆退出大堂,大奎伸了一個懶腰道:“哎,好歹幫大海撿回一條命啊。我們也退堂吧。”說罷當先出了公堂,其餘眾人緊隨其後。等到堂內隻剩一個衙役時,這衙役熄了燈籠明燭也出了大堂。
堂外一抹月光映進公堂之內,正堂距文案十尺高的地方一具匾額經月光一照分外醒目,上書四個大字:【公正廉明】。
大奎回到客棧,進了房坐在圓桌旁又對田風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拿二十兩銀子給周老漢送去。”田風拱手道:“屬下遵命。”大奎續道:“今日忙了一下晌,都餓了。叫店家備上一桌酒菜,我們一起好好吃一頓。”馮師爺聞言轉身出了房門。
一眾六人不分高低貴賤,皆在前堂飯廳設桌落座。席上葷素搭配五味雜陳,這是大奎特意囑咐的,私下裏吃便飯不能過於鋪張。但礙於大奎的身份及喜好,馮師爺還是點了一隻水晶肘子及一隻山參燉雞。
席間大家高談闊論,縱情談笑。四名侍衛對大奎的武功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幾日相處大家深知這個張大人乃至情至性的豁達之人,所以言語間並無溝壑芥蒂。席間許元不禁問道:“大人,小人一直想問,但不知當講不當講?”大奎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捏根雞腿正吃得不亦樂乎,聞言支吾道:“你說,你說。”
許元笑問:“今日堂上我見大人與那龐誌棟相鬥,隻三招便擒得此人。但大人前兩招皆是避讓,最後一招竟一招克敵製勝。那最後一招屬下看出像是少林金剛拳法,不知大人是否少林門人?”大奎咽下口中飯菜笑道:“我那是胡打瞎打,那有什麼招式。”
但看到眾人皆有不信之色,便坦言道:“俺覺得吧,武術分兩個用途。一是強身,二是克敵。這強身嗎就是怎麼舒坦怎麼來,這克敵就是怎麼直接怎麼來。”董虎聞言不解道:“舒坦,直接又作何解釋?”大奎剛啃了一口雞腿不便回答,身旁馮師爺笑著道:“不才一介文人,不懂武功,但聽張大人所言卻甚是精辟。練的身體強健了自然舒坦,以最有效的方法製敵謂之直接。張大人,你看小人解釋的可對?”
大奎嘴裏吃著肉顧不上說話隻是點點頭,繼續吃喝。馮師爺笑笑道:“大家快吃吧,吃完泡上一壺茶慢慢聊。”大家會意,皆是悶頭吃喝再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