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傻蛋除奸(1 / 2)

在這城東的十裏八鄉,張郎中的醫術卻是有些門道,無奈不論誰來求醫,若是無錢看病便統統拒之門外。今夜張郎中若不搭救,母親恐怕熬不到天亮。大奎恨自己笨,為什麼在山上五年卻學不會二師兄空虛子的醫術,如果自己懂了醫術也不至於今天的走投無路。

不知娘親現在怎麼樣了,想到母親大奎站起身向家裏急急奔去。進了院門,院裏鴉雀無聲。母親房內油燈還亮著,確是沒聽到咳嗽聲。

大奎暗叫不好,三步並作兩步衝入母親房內。見到母親的情景大奎驚呆了,母親雙目緊閉,嘴角有一灘血漬。雙手死死拽著胸口的衣服,已是了無生機。

寂靜的夜裏,一聲哭嚎響徹天地。大奎抱著母親的屍體嚎啕大哭,大奎家的動靜驚動了四鄰。先是葛爺來了,再是前後鄰居。大家都勸大奎節哀,這一夜鄰居們都沒走。一直陪著大奎到天亮,大奎也一直哭到天亮,一夜間大奎哭暈了三次。

第二天天一亮,村裏的仵作來驗了屍身。鄉親們幫著設了靈堂,大奎在靈前跪了三天三夜給母親守靈,第四天大家又幫著大奎將大奎母親下了葬。

安葬了大奎母親,大奎跪在墳前默默流著淚,此時他已哭不出聲音。雙眼紅腫滿麵汙穢,已是麵目全非。鄉親們勸了一陣,葛爺道:“叫大奎自己待會,大家都散了吧。”葛爺和鄉親們這才各自回家。

待到鄉親們陸續遠去,大奎對著母親的墳頭喃喃道:“娘,打俺記事起咱家就窮。爹死得早,您白天到地裏幹活晚上給人家洗衣服,從來沒享過福。家裏一有白麵你就給俺烙餅吃,你自己背地裏啃玉米幹糧。俺出門五年,你在家吃盡了苦,給你留了銀子你一文都不動。說是給俺娶媳婦用,娘你知不知道,俺看見你枕邊的玉米幹糧,俺的心都碎了...當年湯大哥說過:子欲孝而親不在,是人間最大的痛苦。俺現在有本事養你了,你就這麼走了。剩下傻蛋一個人...”

秋風又起,打了一個漩吹起幾片黃葉。不遠處的小河潺潺流淌一路向西,淙淙水聲放佛訴說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幾多坎坷。大奎就在墳邊躺下,就像緊挨著母親。閉上眼睛眼前是母親以往的音容笑貌,大奎漸漸地睡了過去。他累了,倦了。秋風吹過身上,仿佛要撫平大奎內心的傷痛,就像母親溫柔的手。

深夜二更約近亥時,大奎手裏提著精鐵扁擔來到了張郎中家門外,伸手拍的大門‘啪啪’直響。張郎中聽見門外響動由屋裏穿衣出來到了門前,由門縫往外一看是大奎,頓覺情形不妙。不由給自己壯膽,厲聲喝問:“大奎,你要幹什麼?我兒子張寶是濟州城防兵馬司校尉,你若敢亂來,必拉你見官將你打入囚牢。”

大奎沒言語,踏前一步抬腳踹在門上。‘哢嚓’一聲門栓斷成兩截,一扇門板飛進院子落在地上呯然大響。

大奎抬步向院子裏走,邊走邊問道:“為什麼不救俺娘?”

張郎中驚得連連後退道:“大奎。你聽三叔說,救人是人情,不救是本分。你休要將你娘的死記恨在三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