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進聽罷,憤聲罵道;“這些該死的獵戶,簡直比強盜還凶狠。”說完,上前勸道;“胡小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千萬不要過於悲傷,相信你的家人會沒事的。”胡眉點點頭,她希望家人不會有事。
曹進端起桌上的參湯,開始一匙一匙地去喂給胡眉。
又過半月,胡眉的傷完全康複了,這天,胡眉的哥哥來到曹家,他告訴妹妹現在一家人隻剩下他們兄妹兩個了,那日逃難,父母和弟弟都被那些獵戶害死了。這次哥哥的到來是想告訴胡眉,他說要找那些獵戶報仇。臨行前,胡眉的哥哥找到曹有德,讓他收留妹妹再住上一段時間,曹有德見他們可憐,便答應了他的請求。胡眉執意要與哥哥一起去為父母報仇,哥哥沒有答應,便一個人上路尋找那些獵戶去了。
從那以後,胡眉的哥哥再也沒有來過,一晃五年過去了,曹進和胡眉都已經長大,胡眉對曹進一口一個大哥地叫著,她已經把曹進當成了哥哥,而此時的曹進就不同了,他不但將胡眉當妹妹看待,更在心裏偷偷地愛上了她。
這一切都被曹有德有所察覺,他悔恨當初自己收留了這個狐仙,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必須要讓胡眉盡早地離開自己的家。一天,曹有德讓兒子進城買一些藥材,待曹進走後,曹有德便將胡眉叫到自己的房間,說道;“胡眉,你來到我們曹家已經有五年了,按理說,當初我就不該收留你,可我看你可憐,所以就讓你在我家住了下來,如今,我已看出我兒曹進對你有了好感,所以,你也到了該離開我們家的時候了。”
胡眉聽罷,‘撲通’跪倒在地,懇求地說道;“恩公,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按理說我早就應該離開這裏,不過,我已算出您將有大禍臨頭,所以,我想幫你度過此劫以後,再準備離開。”
曹有德說道;“不行,如今我兒子已經愛上了你,如果你們再發展下去,到時候說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人生由命,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趁進兒不在家,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胡眉哀求道;“恩公,我不會走,您真的會有大難臨頭。”
曹有德急聲說道;“好了,不要說了,我意已決,你趕緊走吧。”說完,轉身不再看她。
胡梅知道自己真的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她一邊流著淚,一邊給恩公磕了三個頭,然後說道;“恩公,請您多保重。”說完,恢複了自己白狐的本相,無奈地跑了出去。曹有德急忙轉過身來,他看著胡眉——白狐遠去的背影,不覺也落下淚來。
曹進從城裏回來,當她聽說胡眉走了,便找爹爹問明緣由,當他得知自己救助的胡眉是一個狐狸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不顧一切地跑上了最高的北山,失聲地呼喊著胡眉的名字。
與此同時,在距曹進家不遠的一個山洞裏,一條白狐正趴在洞邊傷心地流淚,這條白狐就是胡眉。
又過了兩月,曹家真的大禍臨頭,原來,縣太爺的嶽父得了重病,縣太爺到處求醫不見成效,故此,他的夫人整天悲痛欲絕,這日,有人說曹家溝有一位神醫,縣太爺得知這一消息,立刻派人來請曹有德,曹有德來到縣太爺府上,當他給病人把完脈,知道老人已經無藥可救,當他把自己的診斷告訴他的家人時,縣太爺夫人哀求曹有德給自己的爹爹開幾副藥,曹有德迫於無奈,便隨手開了幾副安心靜神的藥,而後離開了縣府。就在曹有德剛剛回到家裏的時候,縣衙的捕快便上門將他抓走,原來,縣太爺的嶽父吃完曹有德開的藥後,便一命嗚呼了。
曹有德被投進了大獄,曹進來到縣衙要人,衙役知道曹家冤屈,但懾於縣太爺的淫威,便不敢胡亂講話。有好心的衙役勸曹進還是回去準備銀子過來贖人。
曹進回到家中,準備變賣家產營救爹爹,就在曹進走進家門的時候,突然,他發現在自家的院子裏趴著一隻白狐,曹進好生奇怪,他不知道這個白狐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因為,自己臨走的時候,已經將家門關的嚴嚴實實。
白狐見曹進回來,急忙跑到他的身邊,它一邊搖著長長的尾巴,一邊朝著曹進點頭微笑。曹進見罷,不覺有些害怕,這時,隻聽有人叫道;“曹進哥哥,曹進哥哥。”
曹進聽有人在叫自己,而且這叫聲又是那麼的耳熟,於是他左右開始尋找起來,曹進找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到說話的人身在何處,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又聽有人叫道;“曹進哥哥,我在這哪。”
曹進低頭一看,發現叫自己的竟是眼前的這個白狐,曹進急忙蹲下身,問道;“是你在叫我嗎?”
白狐點點頭,接著說道;“曹進哥哥,我是你小妹胡眉。”
曹進聽罷,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他一邊撫摸著白狐,一邊高興地問道;“你真的是小妹?”白狐點點頭,笑著說道;“是的,曹進哥哥,我本來就是一個狐狸,五年前是你救了我,今天我是來報恩的。”
曹進聽罷,興奮地將白狐抱進屋裏,曹進問道;“小妹,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白狐見曹進如此的癡情,便搖身一變,又變成了胡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