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茴很滿意的打賞了小二,準備了足夠的幹糧和水就直奔洛城大門。風頭已過,天暄珈珞亦墨也已在皇城之內,所以城門口的戒備已經沒有她來的時候嚴了,一路上也並沒意外。
不出一日,她就已經來到了南郡,她本想去探訪一下梅嬸,卻怕節外生枝,也就忍下了心中的想念。夜幕已深,這個時候她是雇不到船渡河的,於是就在南郡找了一家幹淨的客棧暫時住下了,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渡頭找船渡河。
第二日一早,陸夜茴就被街上的吵鬧聲驚醒。當下覺得這街上的吵鬧聲有點不同尋常,連洗漱都忘記了,她就直奔大堂,攔住了正準備去看熱鬧的小二:“小二哥,這街上是怎麼回事?”
“回小姐,聽皇城裏來的說啊,宮中發生變故,現在整個皇城都在搜查,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現在路上人多眼雜,小姐還要多加小心。”說完,小二就跑了出去。
陸夜茴頓時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回到了房中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身男兒裝,到櫃台結了帳,就從後門直奔渡頭。
卻不想,渡頭早已被侍衛團團圍住,禁止任何人進出。
她正想著如何脫身渡河,身邊有人慢慢的靠近,她因為出神沒感覺到身邊有人。等她出聲的時候,她的嘴就被他捂住了,然後拖著她進了一條小巷。
“別動,我是來救你的。”那人說道,看到陸夜茴不再掙紮,他才放下手來。
“你是誰?”陸夜茴甩袖擦了擦嘴,狠狠地盯著他道,在她的印象裏,她不沒見過此人。
“梅嬸是我的母親,她知道此次皇宮中的騷亂必定與你有關,就連夜讓我在這裏等你,助你渡河回天暄國。”那男子靜靜的說道,看樣子也不過二十未到,在他的眼神裏卻看到了不符年齡的成熟與鎮定。
陸夜茴細細的看著那男子的麵容,發現真當與梅嬸有幾分的想像,便也放下了戒心。
“我憑什麼相信你?”陸夜茴心中雖以沒了戒心,卻也不容問道。
“就憑我是西陵禁衛軍統領岩桀。”男子冷冷的說道。
陸夜茴瞪大了眼睛不可致信的看著他,早已經忘記了反應。她確實記得當初梅嬸給她說的她的兒子確實叫岩桀,卻不知道他就是皇城的禁衛軍統領,這太讓她吃驚了。
“我真的是中了邪了才答應娘親幫你,跟我來吧。”岩桀恨恨的轉身說道,也不等陸夜茴反應過來並大步的離開了。
陸夜茴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發現他在不遠處停住,然後很不悅的皺著眉頭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一路無語,陸夜茴隻是悶頭跟在他的後麵,想必這次的搜索是他安排的,岩桀很輕鬆的帶她穿越了南郡的城區,而且沒碰上一個搜索的侍衛。
這是位於南郡東麵的一道小河道,想必是當初附近的農家挖來灌溉農田的,足夠容納一條小船的經過。岩桀推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小船,他親自劃槳送她出郡。
陸夜茴安靜的縮坐在船尾,眼睛看著船頭瀟灑劃槳的岩桀,陸夜茴心中不忿的想道:連劃個槳都這麼冷酷,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大統領啊。
岩桀眼尖的發現她在一邊小聲的自言自語,心裏當下覺得她是在罵自己,便也笑了笑隨她去了。
這時去的,和她來的時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地了,來的時候,她是來要命的,反而現在走的時候像是逃命的。陸夜茴不禁在心裏唏噓了一番,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就將頭埋在了手臂間,靜靜的聽著船下的水聲在流淌。
約莫一個時辰後,岩桀在一處低岸處停靠了下來:“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你翻過這座山就是天暄的領地了。那裏就安全了,從這裏去宿州雖然遠了點,卻是唯一的路了,你好自為之,保重……”岩桀拱手說道,看不出他的眼底有什麼表情。
“替我問候你的母親,來日定登門道謝。”陸夜茴回道,卻沒看到他有任何的回應,自顧自的劃船離去。她在心底暗許,他日定讓他好看。
站在河岸邊,遠遠的看著她生活過兩個月的西陵國,她的心中也升起了絲絲甜甜的回憶。
她遠眺著遠方,淡然的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