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珞亦墨,久仰久仰。”軒轅桓琛淺淺的笑道,白色的衣袍在風中流連出了如流水般清雅的弧線,墨色的發絲迷離了他清俊的容顏。很難想象,他的麵前就是天暄新登基的珈珞亦墨。
“軒轅皇帝別來無恙啊。”珈珞亦墨微微點頭示意道,並沒有太多的言語。深邃的眼睛透出了點點如星光般的亮光,反射著淡淡的青光,細細一看,他的瞳眸竟是青色的,如深水湖中的最深的那抹青色。
在夏日美侖美奐的禦花園,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麵對麵站著,似有一種日月同輝的錯覺。天暄珈珞亦墨一身黑衣,袖邊紋飾著一隻金邊龍紋,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雖是黑色為襯,但是莫名的蕩出了流光溢彩般的華麗,他的頸間繡的是一大朵盛開的帝王花妖豔的金色更添他的嫵媚。軒轅桓琛一直覺得男人不該用“貌美如花,國色天香”這幾個詞來形容,可是,當他第一眼看到珈珞亦墨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是這幾個字。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軒轅桓琛微微的側開了頭,不去看珈珞亦墨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神已經泄露出了太多的感情,迷失了他一個屬於帝王的心。左手不禁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手指深深的嵌進了掌心中,滲出了點點的血色。
“你是想反悔嗎?你想到這樣做的後果了嗎?她命中注定是我的皇後,誰也搶不走她,我完全可以因為這個起兵討伐你西陵。西陵現在的情形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難道你真的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讓你的國家生靈塗炭?”
他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卻說得一點都不容反駁,邪魅的眼睛微微半眯著,透出了些些的危險氣息。但,軒轅桓琛顯然沒有感覺到,他依舊看著遠處,那裏正好是陸夜茴的住處,隱在了綠色的叢樹裏。眼眸中似能看到她在窗畔邊淺笑低語,手邊輕握著一本詩書。
“我……”軒轅桓琛一下失了言語,他並沒有考慮到,如果他不交人天暄國會怎麼樣,除去皇宮,宿州陸家,他早有耳聞,並不是好惹的人家。他隻知道,他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她是那麼自在灑脫的人,他又怎麼忍心束縛了她的自由,那是他夢寐以求而得不到的東西。
“她並不適合你的皇宮,她隻適合這清澈的天空,你不該以皇後的身份束縛她的,那麼她就不是她了。”軒轅桓琛重新回過頭去,很認真的看著珈珞亦墨說道,那如藍天般幹淨透明的眼睛竟也蒙上了一層堅毅,看了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個,珈珞亦墨他又何嚐不知,宿州陸家的子女,哪個是陳蒙世俗,羈絆世事的。可是,他是帝王,他自己都爭取不到的自由,他身邊的人怎麼會有。
那是皇宮,一入宮門深似海,也不是憑空捏造的。所以,他隻能用一個帝王的手段,將她留在身邊,並不是他自私,而是,他需要她留在身邊。
“那你覺得她適合你的皇宮嗎?你雖說不是姬妾成群,卻也暗湧不少。你難道就不怕她受到傷害,你又有多少的時間可以陪她,你也不確定她是否會願意留下。”珈珞亦墨淡淡的說道,眼睛隻是淡淡的看向遠處,這話卻刺痛了軒轅桓琛的心。
是的,他真的不確定她是否願意留下,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了她心中的煩躁。
隻是,她答應過他,他放了她五姐姐,她幫他拿到帝王花,救他的妻子---戚瑤卿。如果不是有這筆交易在,她答應的事就一定做到,她也不會在他的皇宮呆了將近兩個月之多,他應該感謝的,感謝上天給了他兩個月之多的時間來了解她。
“我給你你要的帝王花,救你心愛的女人,就算你不同意,我無論如何都要帶走她。”
珈珞亦墨見他不說話,就直截了當的說了,軒轅桓琛要他來西陵的目的他也不是不知道的。
“現在太遲了,前天,我帶她去了我的密室冰窟。瑤卿其實早就死了,她的心脈嚴重受損,就算我得到了帝王花也就不活她了。我一直是在以及騙自己,帝王花隻是我的一個借口而已,讓我覺得她還可以活在我的身邊。直到,我帶她去過之後,當天我就把瑤卿的屍體埋葬了。”軒轅桓琛說得無奈,卻沒有半點的後悔之意。
那天,才讓他清楚的感覺到,眼前他一直深愛迷戀的人已經死了,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救活她,而他身邊的這個人是活的,他可以愛也可以擁有的人。
“如果我告訴她,她最親愛的六哥---鏡舒檀現在生命垂危,而打傷他的恰恰就是你,軒轅皇帝。你說,她還會留在這裏嗎?”珈珞亦墨淡淡的說道,風揚起了他大半的衣袍,風姿卓越,好似入凡的神仙,如果可以忽略掉他眼裏暗藏的殺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