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茴休息了一下後,感覺自己的體力也有點恢複過來了,慢慢的運功調息自己的內息。雖然她受了傷,但是內息似乎還很平穩,這讓她稍微寬慰了一點。
她的心中有點疑問,那晚偷襲她的人,她居然連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怎樣偷襲的她,她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對方的身份。她開始苦笑,心裏漸漸明白自己掉進了一個別人設計好的圈套,就等著她跳了。
冥想間,有聲響從牆邊傳來,然後牆麵的其中一個部分開始凹陷,有一黑影從外麵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類似丫鬟的人。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來人,替她沐浴更衣,主子要見她。”黑影冷冷地說道,麵容始終隱在黑暗中,隻有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讓人不禁冷顫一下。
說罷,他便甩袖離開,身後的侍女如魚而入。陸夜茴淡漠的雖她們擺弄,黑暗的密室裏被她們點上了蠟燭,到也暖和了不少。
她要趁這個時候好好養精蓄銳一下,她還不知道那個人口中說的“主子”是誰,所以她要靜觀其變。
身上的傷口被她們包紮了一下,雖然上藥的時候,疼痛是刺骨的襲來,她還是忍著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侍女替她穿上了一身豔紅色的裙裳,是她最喜歡的那種紅色,紅得猶如西方耀眼的旭日。
其間無人講話,直到其中一位侍女替她蒙上了雙眼,才有人出聲道:“請隨我來。”然後,有人牽起了她的手,將她帶出。
身上的傷雖然還隱隱作痛,卻也沒有開始的時候那麼疼痛了。途中廊簷曲折,陸夜茴隻感覺自己轉過了很多道彎,卻沒再碰到任何人了,一路上靜悄悄的。
陸夜茴的眼睛被黑布蒙著,所以她隻能靠著自己敏銳的聽覺來感覺自己周圍的環境,依稀感覺同一個地方她已經轉了好幾圈了,卻也沉默著沒有任何的言語。
走了近半個多時辰的路後,侍女終於將她領進一個房間,然後有人解開了她的眼罩。忽然的接觸到陽光,陸夜茴很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後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感覺有點澀澀的。
身後的侍女也已經退了出去,房間裏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有點陰冷得可怕。
漸漸適應周圍的環境之後,陸夜茴開始放開手打量起房間裏的飾物。
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並不花哨的桌椅,上麵卻有著人間難有的繁複雕花,環視了一下,並不能得出這是什麼地方。然
後,陸夜茴的目光逐漸聚集到牆壁上的一幅畫。那是一個尚且年幼的女孩,畫中,隻是女孩的背影,朦朧的隻能看到一個輪廓,而她手中的那支荷花卻很清晰。陸夜茴隱隱覺得這個背影她異常的熟悉,似乎有東西在狠狠地撞擊著她的胸口。
忽的,耳邊是有人在輕輕地吟唱著:“遙夜亭皋閑信步,乍過清明,早覺傷春暮。數點雨聲風約住,朦朧淡月雲來去。桃李依依春暗度,誰在秋千,笑裏低低語。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他的聲音極其的好聽,半點沒有矯揉造作,猶如泉水擊石般的清脆。陸夜茴似被神魔附身般癡癡地往那個聲音走去,每走一步,她的思想就淪陷一次。
等到她快接近那個聲音的時候,他的聲音一轉,就換成了另一種音調:“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斷頻倚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越聽,越發覺得這曲子是那麼的熟悉,似乎是她被遺忘的記憶,可是,她不記得了……
“茴兒……”吟唱聲漸停漸止,然後,他慢慢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這個聲音……
陸夜茴一把掀開珠簾,破門而入:“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