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花火石的瞬間,陸夜茴的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高湛,想要光明正大的進圍場,怎麼可以少了他呢。嘴角含笑,已有計劃在腦海中有了些雛形。急急地起身越過紅霄,披衫起來,點了燈,坐在燈下起筆書寫了起來。
而紅霄隻是靜靜的立在陸夜茴的桌邊替陸夜茴研磨,並未多言,心中感動了一下,還是紅霄最貼近陸夜茴的心。
不多會兒,一張尚還帶著墨香的書信就躍然在陸夜茴的筆下了,那字跡竟然像極了當今逍遙王的禦筆。嘴角的笑越來越深,連身旁的紅霄都感受到了,嘴角也不自覺的含笑著。陸夜茴自小記憶不凡,珈珞玉澈的筆墨陸夜茴隻看過一次,卻也學得有七分的神似,不禁暗暗自戀著。
看著燈下靜靜躺著的信封,陸夜茴的心情大好,那麵上書著---高湛親啟的字樣,不知道若是被珈珞玉澈知道會不會引來一頓白眼呢。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看著天邊還未明亮的夜空,決定繼續上床睡陸夜茴覺,不想竟然一下就睡熟了過去。
清晨,早已有早起的鳥兒在窗外唱起了動聽的樂曲,生平第一次聞到宣城清晨的空氣啊,想來也並沒有的想象中的反感。習慣了雪柏宮的山泉繁花,處處透著空靈,在這卻是看不到的,不知,還能否看到陸夜茴心愛的海棠。
醒來,就讓紅霄帶著那封書信先去到宣城郡守門口,這個時候,早朝應該是已經結束了的。換上了一身輕簡的男裝,披了一件狐裘的大衣,裏麵早已用一塊白布將胸部細細的裹上了,這樣看上去就不會那麼的明顯,雖然紙包不住火,至少能撐到陸夜茴進圍場吧。紅霄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假喉結,陸夜茴也就將就著用著。
紅霄回來的時候,陸夜茴正在用早膳,看著紅霄小臉通紅,想必是凍得,雖說隻是初冬,但是外麵的溫度還是讓陸夜茴有點喘不過氣來。這宣城地處北方,不比雪柏宮的南方來的溫暖,連冬天都來的比雪柏宮早了那麼的幾天。
“小姐……不,公子,書信已經交到高郡守手裏,想必現在應該在府裏等著我們!”紅霄驚覺下馬上改口,難掩心中的喜悅。
郡守府不比其他,並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看來陸夜茴還是小看了紅霄的能力了,這麼快就給陸夜茴帶來了好消息。稍微整理了一下,陸夜茴就攜了紅霄往宣城西麵的郡守府走去,時間可並不在陸夜茴的考慮之內。
當她們站在高湛的郡守府前時,已是接近晌午。門口的侍衛並未攔著她們,想必也是事先得了命令,進門便有小侍從領著她們往前廳去了。
“哼,陸公子好大的架子啊,竟讓我家恩師好等。”高湛還未開口,他身側的人早已發難,想必也是高湛隨身之人。看樣子也是不過弱冠之年,聽他叫高湛“恩師”,想必也是關係匪淺。
“豈敢豈敢,相較之下您,陸某有過之而不及呢,你家恩師還沒開口,你倒是比你家恩師還要心急呢。”陸夜茴掩麵低笑,陸夜茴此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仗勢欺人的人,特別是這種狗仗人勢的,最是惹人討厭。
“陸公子,小徒無禮,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子不要計較。祐禮,快給陸公子賠不是。”高湛不怒而威,“這是我的學生風祐禮。”看著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心裏愈發的平靜了下來。有禮?陸夜茴看是非常的無禮。
“不敢不敢,是我唐突了,風公子教訓得是。”客套話陸夜茴也會說,還不比你們差,戴高帽誰不喜歡啊。
“既然公子有王上的手諭,那就暫時在我府上住下,明天就帶公子進圍場麵聖!”高湛輕聲道。
看他這麼簡單的就認可了,陸夜茴反而不安起來了,隨即挑眉看向高坐之上的高湛,似笑非笑的問道:“高郡守就這麼相信在下,就不怕那手諭是我偽造的?”
“王上的筆墨微臣認得,不會是偽造的!”高湛舉杯品茗,氤氳的霧氣掩蓋了他眼底的神色,陸夜茴一時間摸不清他說得是真是假。
“郡守可知,這世間之大,無所不能啊!”陸夜茴執扇輕笑,一時間光影流轉,耀眼絕倫,風姿卓越。
郡守府的前廳傳來一陣笑聲,接著是高湛不疑有他的聲音:“不會,我相信我的眼光,陸公子絕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