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夜茴一愣,走了這幾圈下來,確實發現了不少問題,思索了片刻,道出了心中的疑問,“這淮嶺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熱鬧,從漠北傳過來的飾物,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精致、美妙。”
樓小眠聽陸夜茴說完後,先是歎了一口氣,半晌沒有答話,陸夜茴還以為他不再說話了的,誰知他有道:“沒錯,這一個月來,淮嶺中的漠北人越來越少。”樓小眠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半個月前,我就開始調查此事,後來發現應該與前丞相賀閑有關。”
先帝登基才不過幾年,那個時候珈珞亦墨還不過是半大的孩子。珈珞琳琅因為負氣,獨自帶領一隊心腹大將駐守漠北去了。
這麼多年來,駐守漠北澱城,守得一方寧靜。
正當陸夜茴還在樓小眠這邊好吃好喝是時候,漠北國第一大家族宿州鏡家暴亂,造反,起因是因為漠北的少主打傷了鏡家家主最寵愛的小女兒,掉下懸崖生死未卜。
而這漠北少主與那小姐本是伉儷情深,現在他無暇顧及其他。
漠北素來與天暄交好,珈珞亦墨繼位以後,為了穩定民心,減免賦稅,抬高中間商向農戶收購糧食的價格。這本是好心,因為穩定的糧食來源是國家建立之根本,穩固糧食的產量,不至於多數人棄農從商。
但是,漠北地處塞北,水資源缺乏,糧食產量極低,百年來都是以手工品、茶葉、珠寶之類的進貢天暄以換取糧食。所以處於交界處的淮嶺便被曆代皇帝允許兩國子民自由出入,成了兩國商品貿易的中心。
正因為珈珞亦墨的決定,抬高了糧食的價格,以至於漠北對天暄頗有怨言,特別是一些位於社會底層的人民。後來,賀閑投靠漠北後,因為賀閑的慫恿,漠北老國主對於珈珞亦墨這位剛登基的年輕皇帝頗為不滿。但是,礙於百年來的和平,還是暫時忍了下來,畢竟天暄地大物博,根基穩固。
漠北老國主本來還在觀望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近半個月,淮嶺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通過我可靠的消息來源,這周言應該是前丞相賀閑身邊的人,如今他纏上你,你以後萬事要小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漠北近段時間應該會有什麼動作,所以淮嶺內的漠北子民越來越少。”
樓小眠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現在天暄表麵上平靜,暗地裏不知道藏了多少暗流。比起其他四國,天暄那個年輕的皇帝,終究是太過心軟。”
陸夜茴在心裏也低低的歎了一聲,眼前又浮現出那個有著堅毅眼神的少年。
陸夜茴與樓小眠在樓上談了很久,雪衣聽不懂,在一旁昏昏欲睡。陸夜茴看著好笑,這丫頭倒是單純的可愛,讓人忍不住的憐愛。更難得的是,對她家少爺忠心耿耿,沒有旁的想法。
周言回府之後,也沒有心情去哄自己那表妹,徑自回了房間。周言越想越生氣,他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他當即調了兩名親信,一個帶了他的密信,將這邊的情況送到漠北交給賀閑,一個被他派去調查那女子的身份。
三天後,親信帶回了那女子的資料。
陸夜茴,天暄第一巨賈陸謙獨女,幼年喪母,師承雪柏宮。現如今在江湖上名聲漸起的一代大俠蕭隱正是她的師哥,一把“鳶羽劍”如夢似幻。
江湖上關於她的信息很少,可見雪柏宮將她保護的很好。自從一年前從雪柏宮回到帝都,這位“失蹤多年”的陸家小姐才漸漸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與逍遙王珈珞玉澈婚禮當天逃婚,獨闖南蜀神月宮,梅州英勇治水。
周言聽著下屬的彙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屈指在檀木桌麵上有規律的敲擊著。不調查還不知道,周言著實有些對陸夜茴升起了一絲興趣。
周言也順帶著查了一下雪柏宮的資料,由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上師祖創立。自從無上師祖的獨女在南蜀失蹤之後,雪柏宮就開始隱居避世,禁止宮內的弟子隨意的在江湖上走動,漸漸的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而蕭隱則是因為南蜀神月宮的事件,才漸漸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周言在這邊思緒百轉,那邊的歐陽輕若也沒有閑著,派遣了貼身的丫鬟去打聽那少爺的事情。
自見了那妖孽般的少爺,歐陽輕若就再也不去找周言了,每天在房裏偷畫著樓小眠的畫像。看那樣子,那天那個與她搶簪子的女子與少爺應該不是普通關係,越發恨的牙癢癢。
這廂兩個忙的不可開交,那廂陸夜茴與樓小眠兩個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