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讚美你,因你的虔誠與篤定。
於是主賜你鑽石的意誌和黃金的軀體。
你將為主守衛大地、天空和海洋。
你的忠誠在主的眼裏,你的奉獻主在收集。
主要予你不朽,讓曆史記下你的名字。
你是主的獵狗,你是人類的雄獅,你是文明的守墓人。
你當仗劍矗立,與城牆和堡壘冰火相溶。
你當以死作獻,以血正德。
讚美世界的造物者,我們的主。
---《以弗所書˙武士之耀》
這是凜冬的第九個年頭。深夜的曠野,連星空都稀疏的令人瑟瑟發抖。雪原上的怒風在一遍又一遍呼嘯著提醒,滴水成冰的冥夜,生靈禁行。
絞盤拉動碗口粗的鐵索,緩緩的發出刺耳的嘎嘎聲。玄岩要塞的鐵閘大門轟隆作響,漸漸吊起,留出大約半米高的縫隙。
一隊出勤兵從門縫裏依次爬出來,前後一共七個人。都出來後,鐵門又發出嘎嘎的刺耳聲,在士兵們的回望中嚴合閉上。
尖細的風聲夾著大雪,像冤鬼一樣發出淒厲的尖銳聲,裹狹著冰冷向他們撲來。
領頭的長官拉下頭盔上的護頰,目光掃視了四周一圈,低沉的說:“走吧!”
隨著話音,長官拉動手裏的韁繩,頭顱碩大的奎馬昂頭高鳴,發出一連串悠長的唏噓聲。甩開蹄子,呼啦一下衝了出去。
七人七騎,依次衝出,向著漆黑不辯的黑暗狂奔而去。
身後,高大的堡壘牆頭,依稀還能看見昏黃的燈火裏,遠道而來的遊方教士在給巡城的士兵做禱告。
孟辛倚在烽墩旁的牆邊,目光遠眺,漆黑的冥夜看不見任何具體的形狀。隻有奎馬在快速奔行的時候尾部隱約晃動的熒光,孟辛憑借多年的野外生存適應,能大致分辨出出勤的士兵們的輪廓。
他長歎了一聲,心底有些迷茫和感慨。這種複雜的心情,從他第一眼看到墨予,就深深的印在了心裏。
他不明白,秦國黑甲玄騎兵軍團中赫赫有名的大將墨予,怎麼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居然被發配到了玄岩要塞來吃冷風。
玄岩要塞是什麼鬼地方?瞧瞧四周吧,殺人犯、**犯、**的、**的混蛋、騙子、惡棍,地痞、露陰癖的變態……。
整個穆洲大陸上幾十個國家最惡劣的人渣,在自己的國家已經人神共憤,混不下去的混蛋,才會被送到這鬼地方來守牆。
就前兩天,兩個混蛋蹲在城牆角落裏胡搞,結果沒留神被遊上牆來的泰蛇全給吞了。等火槍班發現情況,兩混蛋隻剩了一塊還沒消化幹淨的屁股肉。
就這麼個地方,黑甲玄騎兵團裏隨便一個小兵到這都是不可思議的發配了,何況身居兵團三大重將之首的墨予?
1770年,20歲的墨予在青嵐川初露頭角,以十三騎猛衝宸朝機力長弓陣,居然將二百年中無人能克的無敵戰陣衝的七零八落。
1773年,被挑選入秦國最精銳的黑甲騎兵團的墨予,又長途奔襲數千裏。在榆林草原,將彪悍的雪原強藩蘇特部的王都給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1776年,從陸軍轉調海軍的墨予,擔任秦國怒海艦隊提督。衝勁十足又有些肆意的墨予,隻憑著手頭的幾十條破爛小船,差點滅了西海一霸的吳國。引得整個西土世界列國震動。
當時要不是宸朝顧慮穆洲大陸列國均勢,派遣淮陽郡王慕雲紹出來調停,說不定吳國真的就沒了!
就是這樣一個威震列國,前途遠大的悍將,現在居然被發配到了玄岩要塞!孟辛覺得就算這一季凜冬的嚴寒再延續一百年,也比這事容易理解的多。
“辛六,辛六,死小子又發什麼呆,是不是想女人啦,叫你半天都沒還魂!”
粗厚的嗓音一吼出來,孟辛就立即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單手握拳,緊貼左胸,“是,大人,玄岩要塞長城兵團第七作訓團訓練教導孟辛,向您致敬!”
一隻粗大的鞋板嗖的就踹上了孟辛,孟辛機靈的一晃。
“大人,嗝…,小的今天酒沒喝足,嗝…,身子冷著呢,嗝…,您可憐可憐小的們,再讓我們喝幾口吧,嗝…。”
旁邊突然冒出來個胖子,滿身油汙,手裏抓著一根火腿,開口就是嗆鼻子的酒味。孟辛閃得快,結果大腳板沒注意,一腳給踹到胖子身上去了。
“啊…”。
胖子在稀裏糊塗的醉酒裏就被踹下了城牆,高達五十多丈的城牆,摔下去鐵定成肉餅了。
“大人,你今天心情不好。”
孟辛詭異的一笑,依舊緊貼著烽墩的女牆,帶著點玩笑,又有些討好的口吻說著:“讚美夜禱告會,士兵路人甲貪喝祝酒,巡城時不慎腳滑摔落城外,因公殉職,功過相抵,補家人二十錢。大人你看,這樣記錄合不合適?”
“辛六,你死小子別跟老子沒臉沒皮的,再油嘴滑舌,信不信老子現在叫開城門,送你去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