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偉拿著一隻高峰的運動鞋,讓大家要節哀順變,大家怎麼能接受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啊,剛才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是誰也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
當熊二偉拿著這隻運動鞋,告訴大家要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時,沒有一個人接受這個現實,他們都對熊二偉發怒了,認為在這個時候還開這種玩笑,那簡直就不是人呢。
“姐妹們,大家,你們罵我熊二偉不是人,你們罵我熊二偉什麼都可以,隻要你們能把高兄弟找出來,那我熊二偉就可以不是人。
姐妹們,我熊二偉雖然平常沒心沒肺,也是拖了高兄弟不少後腿,但是我對高兄弟可是真心實意的呢,我真把高兄弟當我熊二偉的親兄弟。
姐妹們,高兄弟有事了,我熊二偉第一個接受不了,我第一個心裏不舍啊,可是事情擺在我們眼前,我們就是沒有找到高兄弟,隻找到了他的一隻運動鞋啊,你們還不相信現實啊。
姐妹們,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往往不相信它,它就會給你殘酷的結果,就像現在的這隻鞋一樣,高兄弟已經不在了,高兄弟隻剩下這隻鞋了。
姐妹們,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啊,這可是在高架橋上啊,當這車禍發生沒多久的時間裏,就有成百上千的車輛經過呢,在那滾滾車輪的碾壓下,一個肉體的人還會有個好啊。
姐妹們,電視裏的車禍慘狀,你們也見過,你們同樣也聽說過現實中的慘狀,有一個流浪漢在高速收費站口,被碾壓成了肉泥,那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啊。
姐妹們,就別說那高速上麵了,就拿那省道來說,經過土樓鎮的那條省道,前幾天就發生了一場車禍,一個二十歲年輕的姑娘就被奪去了生命,而且連人都沒有找到,也隻有找到一隻鞋呢。
姐妹們,你們醒一醒吧,這隻鞋已經在我的手裏,這就說明了一切,說明高兄弟已經慘遭不幸了,他被滾滾的車輪碾壓成灰了啊,我的個高兄弟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這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好不容易談上了女朋友,你這不是讓王曉月守活寡的啊!”
熊二偉說著說著就嚎了起來,他這家夥就像一個婦女同誌一樣連嚎帶說,把大家也完全搞崩潰了。
大家瘋狂地找,也沒能找到高峰的影子,大家變得越來越絕望呢,也對熊二偉的話相信起來,覺得高峰是凶多吉少,可能就慘遭不幸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找不到人了呢。
熊二偉一嚎哭,女警王曉月就受不了啦,她抱著高峰那隻運動鞋頓時淚如雨下。
“阿峰,我可不要守活寡啊,我可要你陪著我啊,陪著我逛商場,陪著我去買菜,陪著我看韓劇,陪著我溜狗啊,你要不喜歡溜狗,那你就把我王曉月當狗溜,我王曉月不會說一句怨言。”
“是啊,阿峰,你別扔下我們不管啊,我們也需要你陪著我們啊,我們也願意當狗讓你溜呢。”
沒想到這群美女們都肯這樣,隻要高峰願意溜她們,她們都心甘情願當狗,隻要高峰同誌能活過來。
“招風耳啊,你可別沒了啊,你可別沒了啊,你山羊哥還等你喝酒呢,你走了以後,你山羊哥找誰蹭酒喝啊。”
“阿玉啊,你可別沒了啊,你可別沒了啊,你走了以後,你嫂子跟誰做伴去摘棉花,還有去打零工啊,全村就我們倆人最合得來呢。”
“小美,你可別沒了啊,你可別沒了啊,你,你要是沒了,我找誰去借橡皮擦啊,同學們都瞧不起我們兩個窮,都不願意借我橡皮擦,隻有我們倆個互相借啊。”
山羊胡子一家人手裏各自拿著一隻鞋子,這都是三隻很破舊的鞋子,鞋頭都破了兩個洞,鞋底也是被補過了,鞋底中央被摩擦了一個大洞呢,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這明顯是腳底與地麵摩擦形成的洞了。
三個人抱著三隻破舊的鞋子,跪倒在地上傷心欲絕地哭訴著,眼淚與鼻涕交織在一起,像一條長繩一樣掉下來。
“山羊胡子,你還我們的高兄弟,你還我們的高兄弟。”
見山羊胡子跪在地上,熊二偉與紀偉,還有沈紀偉就瘋了一般奔過來,伸手獆住他的衣領,要跟他拚命呢。
“三位兄弟,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是我山羊害死了你們的兄弟,是我山羊害死了招風耳,害死了他們一家,以及發生這一場車禍啊,我是罪有應得啊,你們打死我吧。”
山羊胡子呼呼地給熊二偉三人磕頭,他邊哭邊罵自己不是人,是他害死了高峰,害死了招風耳一家人呢,他是一個罪有應得的人。
“二偉,你別這樣,就算你打死了他,那也無及於事,高兄弟也不會活過來了,我們也知道你失去了兄弟相當難受,但是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們得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我們得節哀順變啊!”
熊二偉與紀偉,還有沈紀偉三個人對山羊胡子很惱火,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引他而起,不是因為他騎著一輛破摩托車,就不會發生這麼慘烈的車禍,高兄弟也不會慘遭不幸,招風耳一家也許不會遭遇不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