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盤老板的家離土樓鎮項目部很近,走路要不了十分鍾,晃晃悠悠就能晃著過來。
距離雖然很近,不過熊副部長與高經理也是第一次來他家裏做客,來到操盤老板的家裏,兩個人還是不禁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本來想著如今一個收廢品的老板,可不比以前那撿廢品的時代了。
收廢品的老板都發了財,住著小洋樓蓋著大院子,開著十幾萬的小車呢,生活過得有滋有味,比普通的百姓可是要強得多了,就是跟高峰這些拿死工資的人來比,那都要強得多的多,他們平常在聊天中都羨慕收廢品的老板,有車有房說不定還有二奶呢,時時自歎不如啊。
可是,當熊副部長與高經理走進操盤老板的家裏時,情況與他們想像的有非常大的區別,操盤老板的家裏十分地破敗,三間破瓦房連著一個很小很小的院落,都堆滿了各種廢舊的東西。
剛走進操盤老板家的院落裏,就引起一陣雞飛狗跳,到處都是雜亂無章的廢品,還有那雞屎狗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院子裏散發著各種味道,有雞狗的屎味,又夾雜著各種廢品殘留的異味,讓人不住地打著噴涕。
就連個人衛生不怎麼注意的熊副部長都情不自禁地捏起了鼻子,皺著他的苦瓜眉很是不悅,走在身邊的操盤老板尷尬不好意思地招呼著:“熊部長,高經理,家裏條件有限,家裏條件有限,兩位領導就請擔待啊!”
說話之間,一隻老母雞飛躍起來直撲熊副部長而來,嚇得熊副部長尖聲怪叫起來:“哎喲喂,你可別在我頭上拉屎啊!”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熊副部長怕這隻突然飛過來的老母雞在自己的腦袋瓜子上拉屎,那隻老母雞還真就在熊副部長的腦袋瓜子上拉了一坨屎了,不單純是一泡屎,幾乎是屎與尿混雜的呢,當時就弄了熊副部長一頭一臉,眼睛鼻子還有嘴巴耳朵都未能幸免,好不狼狽。
熊副部長第一次登門,自己家的老母雞就送這麼大一個見麵禮,操盤老板十分不好意思,一邊撈起一塊鐵皮朝那隻老母雞砸過去,一邊向熊副部長賠著禮:“熊部長,真不好意思啊,我家這隻老母雞有個習慣,隻要見到客人就會來這一招,也許它是感覺熊部長是個貴客吧!”
“老操,你這老母雞什麼毛病啊,既然是見到每個客人都有這習慣,那為什麼不拉高兄弟一頭屎啊,為什麼光在我腦袋瓜子上拉啊。”
熊二偉同誌嘴巴都咧到耳朵背後了,咧得像個大葫蘆瓢,哭喪著那個小熊臉覺得十分地委屈。
高峰就笑了:“哈哈,熊哥啊,這證明操老板家的這隻雞非常有眼力啊,它能分出客人的職位高低來啊,你熊哥可是部級幹部啊,它就對你熱烈歡迎,而對我這種身份的人根本就不帶鳥的呢。”
操盤老板將兩位物資部的領導迎進自己的堂屋裏,堂屋十分地破敗,抬頭都能看見瓦房的屋頂四處透著風,四周的牆壁也是到處透著亮光,露出著紅磚連簡單的粉刷都沒有粉刷。
堂屋的地還是土地呢,置身於操盤老板的家裏,高峰同誌仿佛於是到了六七十年代了,那個舊社會才有這種破敗不堪的房子,如今還住在這種房子裏,真是不可想像啊。
操盤可是收廢品的老板,為什麼卻如此地貧窮?
熊副部長與高經理來到操盤家時,他們同時也發現操盤有一對七十多歲的父母,父母親眼睛都瞎了,兩個老人一直坐在一個角落裏,就像兩個麵容枯槁的兩尊雕塑一樣。
操盤的老婆在廚房裏燒鍋,說是廚房就是在院子的東南角弄了一個灶台,上麵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操盤老板的妻子正揮汗如雨地燒著菜,一陣陣香氣飄散而來,彌漫在整個小院落裏,混雜在各種味道之中,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操盤請貴客吃飯,他可是誠心誠意的呢,殺了一隻雞宰了一隻鴨,同時還殺了一頭羊呢,弄了一桌子的菜很是豐盛,可見操盤老板的盛情。
分賓主落座,酒席就開始了,其實就三個人,操盤老板與物資部的兩大領導,操盤買了四瓶好酒,將酒倒滿酒杯,他將酒杯端起來還是一臉的歉意:“熊部長,高經理,家庭條件有限,家庭條件有限,敬請兩位領導多擔待啊!”
熊副部長與高經理將酒杯端起來,正要說些感激之類的話,就在這時從外麵進來五個女孩子,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姑娘,她來到熊二偉與高峰的麵前,一臉地正色指著兩個人道:“請你們離開我家,我家不歡迎你們,我家不允許有你們這樣的人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