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霜雕果然名不虛傳,身體不動,僅憑逸散激發出的冰寒勁氣,就已經迫的那雙尾鳳鳥無所適從,四處閃避,看來此戰已成定局,那把難得一見的冰戟,注定要落在劉兄手中了。”
“真正的比鬥還未開始,怎麼能這麼早下結論呢。”劉世成哈哈一笑,雖如此開口,但看齊臉上神情,分明是將冰戟當做他的囊中之物了。
不隻是他們二人,幾乎是圍觀的所有人,見到青虹在空中不住盤旋卻又不下撲的模樣,都以為是在倉皇躲避霜鷹逼出的寒流,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唯有楊老眼中露出複雜之色,心中一歎,暗道自己這次真的看走眼了,自始至終青虹都沒有催發任何血脈之力,隻是隨意地盤旋空中,便已經迫的霜鷹不得不激發自己的血脈之力,才能與之抗衡,不在氣勢上露出頹勢,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此時楊老已經可以斷定,青虹的血脈強度絕對在天寒霜鷹之上,此時在空中不住盤旋,隻是在尋找霜鷹的破綻!
而霜鷹則完全落在了守勢之中,隻能凝立固守,根本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而且隻要稍稍露出一絲縫隙,便會迎來青虹狂風驟雨般的瘋狂打擊,這場賭鬥雖說還未開始,但結局已經注定!
就在楊老心中歎息的同時,霜鷹外散的霜色氣流忽然一陣波動,青虹的雙眼之中猛然暴起一團精芒,發出一聲清亮啼叫,直撲而落!
若麵對的是一頭野生的天寒霜鷹,此時定會落荒而逃,然而眼前這隻畢竟是鬥獸宮精心飼養的鬥獸,經受過重重訓練,此時雖然被青虹氣勢完全壓製,依舊是發出一聲慘烈的嘹亮鷹啼,有力的鷹爪抓碎冰蓮,逆起擊天!
在上百雙目光的興奮注視之下,天寒霜鷹雙翼展動,十幾根羽毛裹挾著寒流風霜激射而出,如同冰霜利劍,狠狠地刺向青虹,令得圍觀眾人紛紛喝彩。
而青虹麵對十數根襲來的冰羽卻是絲毫不懼,啼叫一聲,身周忽然繚繞上一層青色風勁,瘋狂旋轉,冰羽射到那急旋的冰勁之中,頓時失去準頭,紛紛被勁風攪亂改變方向,向著四麵八方攢射而去,不能損傷青虹絲毫!
而青虹更是順勢揮出一團烈焰,朝著霜鷹當頭罩去,霜鷹避無可避隻得發狠,身體之上散出靛藍毫光,被一層冰甲覆蓋,直接破入了烈焰之中,一雙有力的鷹爪撕金裂石,穿破烈焰,向著青虹胸膛狠狠撕去!
麵對著霜鷹這狠辣一擊,青虹頓時露出憤然之色,如同被臣子觸怒的空中君王,發出一聲蘊滿憤怒的嘶鳴,無數碎風流火在身周流竄升騰,一瞬間變得神異無比!
而霜鷹在聽到青虹的嘶鳴聲時,竟是渾身一顫,迫來的雙爪頓時一頓,眼中露出掙紮之色,就在這一頓之間,被青虹利喙狠狠地點在頭頂,發出一聲淒厲嘶鳴,落下天空,掉在幾片層疊的荷葉之上,萎靡不起!
鬥獸宮中一片安靜,此地圍觀的上百客人,此刻紛紛心神一震,齊齊看向那虛懸半空,身周風火兀自未息,神異非凡的雙尾鳳鳥,神色之中滿是不可置信,誰能想到,賭鬥的結果竟然是這隻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鳥兒能贏,並且贏得那樣幹脆利落!
韓羿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右手一招,將青虹重新召回,場中眾人卻是掀起了一片嘩然之音!
“這是一隻什麼鳥?”
“就連楊老都看走了眼,這姓韓的小子走了什麼運道,竟能收服這種靈禽,這麼簡單就擊敗了天寒霜雕,恐怕堪比前十的那些幼獸了吧。”
“簡直不可思議!”
議論之聲回蕩之間,韓羿嘴角微微揚起,看向場地一邊,此時已經完全愣住,滿臉不敢置信的劉世成,抱拳笑道:“僥幸得勝。劉兄的一千五百精玉,韓某就卻之不恭了!”
劉世成頓時臉色蒼白,心如死灰一般,踉蹌後退幾步,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韓羿,在此之前,他隻將韓羿當成一個可笑的冤大頭而已,毫不在意。
然而如今,當天寒霜雕墜下高空的一瞬,當韓羿轉身望來的一瞬,他的腦海之中轟然震蕩,一瞬瞬細節畫麵在腦海之中電閃而過,頓時明白了許多事情,眼神之中透出強烈的怨毒與憤怒。
“你這卑鄙無恥的家夥,你使詐!”
“你明明知道你的鳳鳥會勝,卻偏偏裝出一副怯畏示弱的樣子,你卑鄙無恥到了極致!”劉世成咬牙切齒,臉色蒼白,目光之中滿是怨毒!
“哼!韓某人又沒有逼你和我對賭,何來使詐之說?!”韓羿神色轉冷,疾言厲色,對於這本來想要落井下石,大占便宜之人自然沒有絲毫好感,冷冷道:
“我曾勸你莫要衝動,是你自己堅持要賭,堂堂劉家少主,難道還想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