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舉報母親“故意殺父”案,血緣參破喲此情反轉(2 / 3)

高春玲憤然提出離婚,但王世江卻堅決不肯,他一再哀求妻子原諒:“不管我犯了什麼錯,孩子是無辜的,他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失去你。”看著可愛無邪的王曉磊,高春玲猶豫了,畢竟自己有缺陷,這個家,還有公司,她一下也舍不得丟下。經過幾天痛苦的掙紮,高春玲把滿腔的憤恨都吞進了肚子裏,她決定放棄離婚,把孩子撫養長大。對妻子的決定,王世江感激不盡。

那段日子,高春玲雖然選擇了認命與原諒,但心裏一直有怨恨和疙瘩。隨著孩子漸漸長大,每天乖巧地哄她開心,她內心才慢慢平複了。王世江比從前更加體貼關愛妻子了。夫婦倆約定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

父親猝死母親是凶手,一個兒子的痛苦舉報

這份親情的環繞,令高春玲的怨恨漸漸消散了。母親的天性,讓她甚至忘記了過去。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

2013年6月,王曉磊從哈爾濱工程大學畢業,他的聰明與精幹,和父親如出一轍。此時夫婦倆的天達物流公司已發展成為了股份製公司,資產近千萬。兒子長大了,剛好能幫襯一把了。

王曉磊在父母的安排下,進入了公司。然而,就在2013年年底,王世江感到胸口憋悶,去市人民醫院一檢查,竟患上了心肌梗死等多種疾病,醫生一再叮囑他,千萬不要勞累,否則將有生命危險。高春玲知道丈夫到公司就閑不住,便強行讓他在家休養,她還把當年王曉磊的保姆王雅如(3年前死了丈夫,唯一的女兒已工作)請了回來,專門負責照顧丈夫。

患上這種隨時有猝死危險的疾病,高春玲為公司利益著想,勸丈夫立個遺囑。但王世江卻笑著說:“沒必要吧!我這麼年輕,這病養養就好。”他堅信自己很快會恢複,見丈夫狀態不錯,高春玲沒有再堅持。

然而,2014年3月5日深夜,王世江突然在家中去世。在查證死亡原因的哈爾濱公安局鬆北分局民警麵前,高春玲追悔莫及,數次哽咽,她一再對民警講述:自己不該睡得太沉,睡眠中她隱約聽到幾聲異樣呼喊,還以為在做夢,等醒來時,丈夫已停止了呼吸。警方通過檢查,確定王世江死於心肌梗死,沒有其他外力因素。然而,對於這一說法,王世江的父母難以接受,他們認為兒子和兒媳同居一室,兒子發病,兒媳居然毫無察覺,實在太蹊蹺,選擇了報警。警方又詳細詢問當時在家的保姆王雅如。據王雅如講,她當晚因為重感冒,吃了含有安眠成分的感冒藥,睡得很沉,她是聽見高春玲喊自己,才起床的。鑒於高春玲和保姆的話很一致,加上兩人並沒有動機,警方又根據王世江父母的要求,進行了屍檢,結果證實死者確實突發性心肌梗死。之後,高春玲安葬了丈夫,接管了公司。

由於熟悉業務,加上其他董事和兒子王曉磊的支持,高春玲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

然而,2014年4月9日上午,民警再度找到了高春玲,聲稱將對王世江的死因重新調查,說有人舉報她有殺害丈夫的嫌疑。高春玲被帶回警局調查,當她得知舉報她的人,正是她一手撫養大的王曉磊時,她叫了起來:“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兒子怎麼會舉報自己的媽媽?”民警告訴高春玲,王曉磊舉報是因為保姆王雅如,掌握著高春玲“殺害”丈夫的確鑿證據。一聽王雅如這個名字,高春玲臉色大變。在民警的攻勢下,她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3月5日,王雅如因感冒,吃過晚飯,就早早睡下了。晚上10點,王世江也睡下了。11點左右,王曉磊打電話給媽媽,說一個高中同學從國外回來,吃完飯再一起去酒吧,估計兩點左右才能回家。多年來,高春玲已養成了等兒子回家再睡的習慣。於是,她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打算處理一些公務。沒想到,無意間,她打開了丈夫的一個遊戲文件夾,發現了一份署名為“遺囑”的文件。遺囑明確寫著,一旦王世江去世,公司股權和管理權都歸兒子王曉磊,高春玲隻得到兩套房產。

高春玲蒙了,心頭的怒火驟起:這麼多年,她因為自己無子,把王曉磊視若珍寶。但丈夫這一紙遺囑,卻令她心底的恥辱和仇恨,在時隔多年後卷土重來。她想不通,自己的大度,為什麼換不回丈夫的真心?其實,就遺囑內容而言,她並不是十分介意,因為不管丈夫立什麼遺囑,她名下的一切早晚有一天也會是王曉磊的。可她介意的是,丈夫為什麼瞞著她?為什麼不和她商量?而且她明明提醒過他,他一再推說不立,背地裏卻擅自做手腳。這說明在丈夫心裏,一直對她設防。她越想越難以抑製憤怒,幹脆衝進臥室,把丈夫從睡夢中揪起來質問。

王世江醒來,急忙給她解釋說:“我那隻是以防萬一的。公司是我們倆一起創辦的,無論我立什麼遺囑,你在公司的地位無人撼動,我是為保護曉磊,怕別人不服他。”高春玲更加憤怒:“你為什麼瞞著我?你明明可以和我商量。”王世江依舊振振有詞:“那是不想讓你操心。你們母子感情那麼好,即便我把公司留給你,將來你也會給王曉磊。所以遺囑立不立是一樣的。”

這些話,對高春玲來說,充滿了虛偽。那一刻,如果丈夫肯說出內心真實的顧慮和實話,或許她還會原諒他。他越是狡辯,她越覺得自己幾十年的赤誠相待變成了諷刺,變成了赤裸裸的失敗。那一刻,她的內心已完全被痛恨控製,她開始口不擇言地詛咒和謾罵起來。王世江一時間無言以對。突然,他滿臉漲紅,額頭冒汗,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他的心髒病發作了。痛苦中,他央求妻子給自己拿救心丸,叫救護車。而此刻,高春玲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丈夫的祈求不但沒有激發她的同情,反而令她有一種無言的快感。在那關鍵的幾分鍾裏,她硬下心腸,選擇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