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的夜晚,深沉壓抑,月亮像個古老的偷窺者悄然爬上樹梢,那銀白月光的照射使得這個寒風凜冽的冬夜顯得更加淒冷難熬。忽然,在天督市某郊區的一片銀光裏出現一個高挑的黑影,從黑影“凹凸有致”的體型上判斷是個女人——雖然夜晚的天寒地凍讓她在出門前多穿了一件衣服,但依舊掩蓋不了她的美好身段。她體態輕盈,步履穩健,三兩步就在一棟豪華別墅前站定,先是警惕的環顧四周,確信無人,於是,從懷中掏出攀爬繩索,將爪子一樣彎曲的一端向上一拋,爪子立即“咬住”了別墅三樓的欄杆,使勁拽幾下確定牢固後,她輕捷的攀岩而上——
來到一扇窗戶前,輕輕試了試窗戶是否上了扣,居然打開了!印入她眼簾的,是那寬敞房間裏的一張大床上,一對男女上正上演著一場活脫脫的春宮圖……
“呸!”幾乎是不由自主的,站在窗外探視的女人條件反射的吐了口唾沫,嫌惡的皺皺眉,從口袋中掏出微型相機正準備拍下這令她惡心的一幕幕,卻被房間內一個男人傳來的聲音給驚得縮回口袋:“誰?”
女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那個“呸”的聲音有點大了。
謝頂男人隨手抓過床頭的睡袍披上走下床,朝窗戶這邊走來,那年輕女人則像個被狗仔隊抓拍到的三級明星一樣惶惑不安的坐在床上,伸長脖子向窗戶這邊張望。眼見謝頂男人越走越近,女人連忙躲進一處暗黑的狹小空間裏,屏住呼吸。謝頂男人將窗戶完全打開,向外探頭左右張望——走廊裏一片漆黑死寂,一陣冷風的灌入,他狗抖毛似的哆嗦幾下,隨後關上窗戶。
躲在暗處的女人再次走出,正欲重新走向那扇窗,伺機拍照,卻不料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給拉了過去。
“怎麼,你還打算去?”一個極力壓低嗓門、帶著質問語氣的男聲。
“你是誰?”女人奮力掙脫男人的手——他的手勁把她勒得生疼,強忍著滿腹疑惑和怒氣,她放低聲音問,“怎麼會在這裏?”
“聽你這聲音……”男人遲疑了一下,道,“難道是慕晨辰?”
黑暗中女人心中一驚,沉默幾秒失聲低語道,“你,是…。楚天闊?”
“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一對雌雄“大盜”相繼順著繩索輕捷滑下,女人被男人塞進他停在暗處的小車後座,隨後發動引掣絕塵而去。小車在遠離郊區的一片居民區停下,男人不由分說,不顧女人的連連發問把她生拉硬拽似的牽上了第三層的一間單身公寓裏,關門,開燈——眼前這個身材偉岸,一身黑色風衣外套的男人讓女人輕叫出聲:“真的是你,楚天闊!”
慕晨辰一張臉凍得紫紅,蒼白的嘴唇微分著抖出一句話。
楚天闊脫下他厚實的黑色長外套,不摻雜任何感情的給慕晨辰披上,英挺的眉峰一擰,“穿這麼少,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這是出於工作需要,”慕晨辰簡短的回答,“我已經盡量讓自己穿的厚些了。”同時心裏暗暗奇怪他竟會有這舉動。
楚天闊臉上的表情比室外的寒夜還要冷幾分,他讓慕晨辰自己“隨便坐”,然後轉身倒了杯熱水給她暖手,她接過,隻覺得一股暖意從她緊握杯子的雙手一直延伸至手臂,接著是周身血液開始舒展開始沸騰——她不冷了,紫紅臉色與蒼白的嘴唇恢複了以往的紅潤。
“楚天闊,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出現,”慕晨辰見楚天闊一直在盯著她瞧,就是不說話,於是道,“不要告訴我那個於太太同時也找你調查那件事了?”
“你說的對,但並不全對,”楚天闊坐在慕晨辰側邊的一個單人沙發椅上,十指交合的頂著下巴,“她確實找到了我,但並不是讓我去跟你搶‘飯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