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閑來無事,蕭晴倚著窗,看著窗外的桂花樹,放空了自己的腦袋。

說是放空,其實隻是讓自己暫時休息一會兒;心裏有股莫名的惆悵,不知從何起;她自信,自己學習新事物的本事一流,適應新環境的能力也很強,可是到錦州的這將近一年來,幾乎快榨幹了她的腦細胞。

勾心鬥角這種以人為載體的東西,不管什麼時代都有它存在的空間;她自己不就是死在曾經與她最親密的人手上?也許,蕭晴正在惆悵的,是讓她平時隱藏著的,壓抑著的那些不夠陽光的感覺。

力不從心,不一定是指心裏想做的事,可是能力或力量夠不上;有時候,碰到暫時無法消化理解的事情,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想到怡芯的請求,蕭晴深深地感到,一個被黑化了的女人,真狠下心來,那種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狀態。

怡芯一見到蕭晴後,根本沒給蕭晴反應的時間,就跪了下來,淚眼婆娑地請求蕭晴,無論如何,再幫她最後一次忙。

怡芯說,她不會告訴謝佑文,她就是荷葉;既然決定用怡芯的名字,重新開始生活,就表示她決定拋棄從前的一切,包括她低賤卑微的身份和那次不堪到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淩辱,隻有那樣,也許將來,才能收獲真正的幸福。

怡芯說,她會連蕭晴曾經受過的苦,一起向蕭燕討要回來;不僅要讓蕭燕無法生下這個孩子,還要取蕭燕而代之,成為謝佑文今生唯一的妻子。

怡芯還說,希望蕭晴,能重新給她一個身份,一個與謝佑文門當戶對的身份;隻有勢均力敵,她才能更大膽地放手去實施她的計劃,也隻有門當戶對的身份,蕭燕才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對她胡亂下手;不得不說,怡芯的思慮,確實夠周全,難怪蕭燕會把怡芯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原來不隻是擔心怡芯會分了謝佑文的寵愛,讓蕭燕真正擔心的,應該是在往後的某一天,她會地位不保!

畢竟她除了會拿身份地位壓人,愛發大小姐脾氣,什麼都沒了;普通的給謝佑文端茶倒水,蕭燕都沒怎麼做,更別說能做到怡芯那樣,知冷知熱地侍候謝佑文。

自從那天醫館分別後,謝佑文也有兩天時間,沒出現在怡芯麵前了;可是她並不灰心,謝佑文肯定不會就此罷手;怡芯還深刻地記得,在她甩開謝佑文的手,果斷轉身離開時,謝佑文眼裏的不舍,和淡淡的憂傷;那是一種真情流露,雖然怡芯還不確定自己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和謝佑文相處,可是她的心,還是因此震動了一下;咬咬牙,想到蕭晴說過的,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怡芯生生地把心頭雜亂無章的感覺給壓了下去,利落地轉身,如同隻是第二次見到謝佑文般的陌生,與瀟灑。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我來了都不知道!”景司晏從蕭晴身後摟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享受著蕭晴身上淡淡的香味。

“晏,你說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嗎?”蕭晴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事,從前世到今生,似乎都是解不開的問題,這個越來越無賴的古人,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呢?為什麼說景司晏無賴,因為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