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亂葬崗的重生(1 / 3)

盛唐三十四年,十一月,蕭晴觸電似地睜開眼,天黑了,灰暗的天空隻見幾個隱約的光點。眼神掠過遠處幾縷飄舞的影子;額,那是鬼嗎?

耳邊響起一陣陣呼嘯,淒淒慘慘,幽幽怨怨,如泣如訴;不會真撞鬼了吧?不是說搞刑偵的陽氣重嗎?就算是女的,那東西也不敢輕易近身。

腦袋抽得直想爆粗

“靠”!出口的單音,如跳躍的泉水般動聽,卻染上了一絲沙啞。

等等,這是誰的聲音?

蕭晴掙紮著想撐起身子卻又感無力。嗯?粘粘的,隨著感官的恢複,蕭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是哪?我不是倒在錦江街上嗎?醫生,護士呢?警察呢?……我這是?死了沒死?腦中閃過一連串的疑問……

一陣疼痛感襲卷而來,撐起了一半的身子再次倒地。

蕭晴交叉兩手抱著自己,這是她的習慣動作。沒人陪伴的她,在獨處時,總是不忘給自己一個擁抱,雖然孤獨,但是感謝自己還活著。

這時,腦海裏一陣狂風暴雨,雷鳴閃電,正掀著一波波的巨浪,蕭晴蜷著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顯然,這是不屬於她的記憶!

什麼?蕭家九小姐?

父親蕭明成是現在的錦州城三大世家之一——蕭家的老三,在蕭晴七歲時突然暴斃。

蕭明成,長相溫文爾雅,為人謙卑有禮,擄獲了諸多閨秀的芳心。卻傾心於雲雅這賣身入府的丫頭。

雲雅,不是生長在大戶人家,卻有著趕超大家閨秀的氣質,從小溫柔恬靜,聰慧懂事,無奈家境貧窮,兄弟姐妹又多,父母親狠了心,把她賣給蕭家當丫環。

當然,私心裏也盼著女兒這隻麻雀能飛上枝頭,帶著這一大家子飛黃騰達。

這算盤,打得精啊!

雲雅進入蕭家後,就被大爺蕭家成給挑走了。

大爺蕭家成,圓臉,肥腮,厚背,八月肚(長期挺著個象懷孕八個月的肚子),不務正業,花天酒地……人稱熊大。

蕭家祖訓,家主之位傳長不傳賢。就因這不成文的規定,熊大自懂事起就有侍無恐,在下人麵前更常以家主身份自居。

這一日,熊大在花樓喝醉了被抬回蕭府。

一個人在全身放鬆的情況下體重會超過平時,更何況熊爺這類“重量級”人物,四位抬轎的轎夫是苦不堪言。

一路曲線行進,想著把“熊”大晃醒,步行醒酒,哥兒幾個好少受點罪,不想他大爺卻舒服地睡了一路。

回府醒來後,忽地看到今天才得的這麼標致的一個丫環,就想把服侍醒酒的雲雅給睡了,虧得三爺有事來找熊大,剛好幫雲雅脫離了“熊”口。

隔日,大爺不僅不思悔改,還仗著自己的身份鬧到家主那兒。

這老三,就是多管閑事,他好好地在自己房裏跟丫頭玩耍,礙著他什麼事了?憑什麼把人帶走?這混蛋,眼裏有沒有家主,有沒有家規,還有沒有他這個老大,好好的興致都給弄沒了,真是晦氣。

他老三也不想想,房裏哪個丫頭不是他的人?被他看上了那是她們的福氣!要他來出什麼頭?呸……這雲雅才第一天來呢!怎麼就惦記上了?就是惦上了,爺是老大,得等爺玩厭了,再考慮要不要送給他……

當然最後這句話,熊大隻是在心裏嘀咕著。但嘴上的叫囂卻越演越烈,不得理,也不饒人。

一想到雲雅秀麗的五官,光滑細膩的臉蛋,盈盈一握的纖腰,熊爺就恨得牙根兒癢癢~隻差一點就成了,這該死的老三,就隻會壞事兒。

從小到大,老三樣樣比他優秀,論長相,他床上的相好見了都忍不住要多飛兩眼。論寵愛,老三才真真是老爺子的心頭寶啊!

種種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熊爺更是怒得握緊拳頭!無論如何,這事兒不能輕易過了,怎麼都得讓老三受點兒教訓才行。

賊喊抓賊莫過如此!

唾沫橫飛間,熊爺隻顧著如何把自己的身份抬上天,順帶著把三爺比成狗!

明裏暗裏的都在顯擺著:不管他老三如何得寵,也不能侍寵而嬌,要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更要尊重他老大這個未來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