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太醫歎了一口氣,冰山一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然而眸中卻帶著被人打斷的深深地不悅。
“愛卿有話就說。”
南宮絕冷冷的垂頭望了一眼懷中的瑜妃,望向了榮太醫開口吩咐道。
“微臣想說的是,這衣服上雖然有藥粉的痕跡,卻並不是娘娘口中所說的墮胎藥的藥粉,而是一種慢性毒藥,不知道寧王妃進來是不是常常夢魘,驚懼,盜汗?”
榮太醫說道這裏,便望向了春-宵和孤月兩人。
孤月和春-宵聽到了這話,連忙跪倒在了地上,對著南宮絕磕頭回稟道。
“回皇上的話,我們家小姐的確是總是夢魘,盜汗,隻是最近似乎是嚴重了許多,記得奴婢們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安神的藥吃了也不見好。原本想要找榮太醫看看,可是小姐總說皇太後那裏要緊,所以就一直擱置下來了。”
兩人說的情真意切,自然是讓人相信,南宮絕望了一眼榮太醫,隨後又垂頭看著自己懷中的瑜妃,瑜妃被南宮絕那一雙鷹一樣的眸子看得渾身發冷,然而卻又不敢讓他看出了什麼,隻能佯裝無辜的回望著南宮絕。
南宮絕似乎從瑜妃的眼中看到了什麼似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對著夏知冰吩咐道。
“查!”
“皇上,臣似乎也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
就在夏知冰得了令,開門出去的那一刹那,一陣風吹了進來,榮太醫眉頭皺了皺,鼻子輕輕的吸了吸,隨後對著南宮絕回稟道。
“既然是聞到了什麼味道,那就查,一定要差的清清楚楚,不但要給瑜妃一個交代,也要給拂曉一個交代。朕倒是要看看,這後宮之中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朕必定不會輕饒了她!”
南宮絕的眼中閃動著隱隱的怒意,看不出來到底是為了瑜妃還是為了雲拂曉的事情,亦或是全都有。
“微臣遵旨。”
榮太醫抬頭望著地上的所有人,隨後似乎確定了一般,朝著瑜妃走了過來了,隨後站南宮絕身後的一個宮女身邊站定,眸光如同鷹一般的盯住了她的臉上。
“把衣服脫下來!”
南宮絕回頭望了一眼那宮女,竟然那赤珠,麵色一冷,想到了方才瑜妃的指控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沉聲吩咐道。
“是。”
聽到了南宮絕這樣的吩咐,赤珠有些恐懼,顫著聲音回答道,雖然心中不願,然而方才雲拂曉都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將衣服脫下來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自然沒有拒絕的借口。
“還有你的!”
榮太醫伸手指向了站在赤珠身邊的綠珠,還有幾個站在一塊兒的宮女,甚至要人將方才瑜妃換下來的衣服也拿來一同查驗。
“瑜妃娘娘,藥已經送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皇太後身邊的素素端著熬好了的藥,送到了瑜妃的麵前,瑜妃抬頭望著南宮絕,意思是想要北冥絕能夠喂她。
然而南宮絕不過是放開了瑜妃,站起了身來,將地方讓給了素素。
瑜妃眼中的光芒一暗,心中不由得冷笑,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她愛南宮宸愛愈自己的生命,然而南宮宸卻將她棄如敝屣,她以為這寵愛了她多年的男人能為了她放下帝王的架子,真心待她。
然而得到依舊隻是那樣殘忍的事實,她不過是這些男人開心時捧在手上,不開心時就丟至一邊的玩物罷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望向了同自己一樣有著傾城絕色的容貌的雲拂曉,雲拂曉你注定也會和我一樣,隻能成為這些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
更何況雲拂曉雖然絕色,到底還有一個比她更加天姿國色的姐姐,也就注定了,她無論如今怎樣的風光無限,到了最後依舊隻能淪為雲甄洛的陪襯罷了。
想到了這裏,瑜妃忽然之間覺得輕鬆了許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對著素素點了點頭,張嘴喝下了素素遞上的湯藥。
雲拂曉雖然不知道瑜妃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看到她一瞬間僵硬的麵色以及眼眸之中的淒慘苦楚,也能猜到一些。
不過,一個女人的不幸是自己的不爭和看不開造成的,南宮宸本就不愛她,她又何苦這般癡纏,到了最後造就了自己的悲劇,還要將這樣的悲劇怪罪到了別人的身上。
“皇上,東西已經查驗完了。”
榮太醫從手中那個那幾個宮女身上的外衣,對著南宮絕行禮複命道。
“這些衣服之中,隻有這件粉色的上頭帶著墮胎的藥粉,而瑜妃娘娘的衣領和袖口上也沾到了這樣的藥粉。”
“這件衣服是誰的?”
南宮絕抬了抬眸子,望向了站在一旁的一眾宮女,鷹眸之中帶著嗜血的寒意。
“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皇上,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皇上!”
赤珠沒想到自己的衣服上竟然會沾染到了墮胎藥的藥粉,一時間驚得撲倒在地上連身求饒道。
“不知道?夏知冰,把人帶下去,既然她不知道那就想法子讓她知道。”
南宮絕沒有再看一眼伏倒在地上求饒的赤珠,沉聲命道。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