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正殿之中,南宮絕坐在禦案之前似乎是在批閱著奏章,幾人依例行了禮。
南宮絕這才抬起頭來望著他們,威嚴的聲音依舊。
“聽說你們今個兒在大街上鬧起來了,老四,朕以為你夠穩重了。”
這話之中帶著的意思讓南宮涉重重一震,隨即跪了下去。
“父皇恕罪,兒臣知錯。”
“皇上,是妾身的過錯,妾身不該上街去才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妾身。。。。。。妹妹也不會。。。。。。也不會。。。。。。”
雲扶搖聽到皇帝竟然開口就斥責南宮涉,連忙跪了下去,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卻擺出一副被雲拂曉給欺負了的模樣。
“朕問你什麼了嗎?”
南宮絕冷冷的睨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雲扶搖,隻不過短短一句話卻讓雲扶搖嚇得伏倒在地上不敢說話。
冰冷的威壓滿溢了整個紫宸殿,讓所有的人幾乎在這樣的威嚴之中垂下了頭。
雲拂曉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裏,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不過是個多餘的看客。
“雲拂曉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南宮絕不明白為何,明明雲拂曉今日站在最角落之中,垂著頭一副不引人矚目的模樣。
更有韓正達和南宮宸一前一右將她的身形擋住了,可是當眾人進來的時候,他還是第一眼看到了她。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讓他寂如死灰的心再一次跳動了起來。
“回皇上的話,臣女沒有什麼話好說,還是先聽姐姐把話說完吧。”
雲拂曉微微抬了抬眼,麵色平靜,說完這句話之中複又垂下了頭去。
南宮絕劍眉微微皺起,似乎不滿意雲拂曉這樣的態度,然而卻有不能拿來說事,隻得轉過頭去掃了一眼地上惶惶不安地雲扶搖。
暗忖為何都是一個父親生的,卻是如此的不同。
“你說是你雲拂曉故意害你的?可有什麼證據?”
“皇上聖明,就是韓大少爺的馬撞傷了妾身,害得妾身險些胎兒不保。雖然妾身不過是個四王府小小的側妃,然而著肚子裏的好歹也是龍裔,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妾身萬死難辭其咎。”
說到這裏,雲扶搖又開始落淚了,一雙眼睛已經哭得中的核桃一般卻依舊擰著帕子抹眼淚,長久下來就算是南宮涉也有些厭煩了,更何況是南宮絕。
“既然是韓少爺撞了你,為何你又要抓著拂曉不放?難道是你因為與拂曉在雲府的時候本就不好相與,所以想要倒打一耙。又或者這一次本就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南宮宸乜著眼,冷笑一聲,語氣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卻讓雲扶搖良久說不出話來。
“眾人皆知寧王爺對於我三妹妹的心思,如今我三妹更是寧王正妃。可是您這樣為了心上人來冤枉妾身一個險些失了孩子的母親,您的良心過得去嗎?”
雲扶搖依舊哭哭啼啼的樣子,轉過身去望著南宮宸。
“姐姐,您肚子的皇孫還在,在皇上麵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可是禦前失禮。”
雲拂曉忽然抬起頭來,對著雲扶搖涼涼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卻讓雲扶搖覺得有些森然。
“皇上,臣女覺得今日之事不過是個誤會,是大姐姐有心也罷,無心也好,既然龍裔無損,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回到四王府中安心養胎。”
雲拂曉知道皇帝在等著她說話,上前一步盈盈下拜,隨後平靜淡漠的說道。
然而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顯得如今這局麵都是雲扶搖的過錯了,隻是她的話挑不出一根刺來。
雲扶搖隻能心中惱火卻回不了嘴,隻得憋屈著。
“罰自然是要罰,畢竟是朕的皇孫。”
南宮絕的聲音之中帶著威嚴之氣,聽了這話雲扶搖以為有戲,心中一喜。
“夏知冰,傳令下去將韓正達的那匹瘋馬殺了,看了馬頭懸在四王府的閭門上。雲拂曉出手相救,自是有功,賜黃金千兩,綾羅百匹。”
“皇上。。。。。。”
雲扶搖沒想到如今皇帝竟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不過是殺了匹馬,而且還要大賞雲拂曉。
自己如此痛苦到頭來卻是替雲拂曉做了嫁衣。
心中鬱憤剛想要說話,卻被南宮涉一個淩厲的眼神嚇得住了嘴。
“怎麼你還有事嗎?”
皇帝挑了挑眉,霜聲問道。
“妾身不敢。”
雲扶搖伏倒在地上,不敢再說一句話。
皇帝這才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夏知冰道。
“夏知冰,朕乏了,你送他們出去。”
說完便起身朝著紫宸殿的內殿而去。
“寧王妃,您的賞賜已經給您送到府裏去了,您慢走。”
夏知冰帶著眾人走出了紫宸殿,直到送到了宮門口這才笑著對雲拂曉說道。
“多謝公公了。”
雲拂曉自然是知道個中規矩,退下手中的羊脂玉鐲子送到夏知冰的手中、
夏知冰原想推辭卻在得了南宮宸的一個眼神之後笑容滿麵的接過。
“那奴才就多謝寧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