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計(3 / 3)

雖然表麵上對著黃氏畢恭畢敬的,可是李姨娘心裏頭早已經將黃氏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老太婆,還不是看著雲拂曉那個狐媚子勾-引了三個皇子。

這小蹄子也真是好命,扶搖也不輸給她什麼,卻平白讓她搶占了先機!

就在這個時候,瑾嬤嬤看見一個婆子在外頭局促的來回走著,不知所措的模樣,皺了皺眉走了出去。

聽了那婆子的稟報,瑾嬤嬤的臉上似乎也有些躊躇,仿佛不知道怎麼對著黃氏開口。

“老太太,三小姐來了。”

可是想了想,最終還是走到黃氏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

“來了就讓她進來,外頭太陽大,莫要中了暑氣。”

如果說,先前黃氏對於雲拂曉的感情是純粹的祖母對於孫女的疼愛的話,如今便更多了一種將雲拂曉當成一個可塑之才來看待了。

“可是。。。。。。”

瑾嬤嬤的表情忽然之間就變得有些古怪了,支支吾吾的開口望著黃氏。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我也猜不到你要說什麼!”

瑾嬤嬤跟在黃氏身邊大半輩子了,黃氏很少看見瑾嬤嬤這樣,皺了皺眉催促道。

“聽下人說,三小姐從芷蘭院開始就三步一叩首朝著福壽院過來,到如今已經快有一個時辰了。”

雖然雲拂曉和黃氏的院子都在南苑,但是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是不近。

“怎麼回事?”

這回不但是黃氏,就連坐在下首的李姨娘和雲扶搖也是麵麵相覷。

這雲拂曉演的是哪一出啊?

“聽三小姐身邊的春宵說,三小姐是來給老太太請罪的。”

“請什麼罪?”

黃氏倒是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些日子雲拂曉獨掌府中中饋,似乎也沒有聽說她犯了什麼大錯,怎麼突然就這麼嚴重的要來請罪。

李姨娘和雲扶搖也是互換了一個眼神,她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欣喜。

既然這個雲拂曉自己送上-門來,她們自然那要加把勁,就算是動不了她,也要把那府中中饋奪過來。

隻要雲拂曉卸了這府中中饋,大房韓氏在別院養病,二房蘇氏重病未愈,三房並不在帝都,四房莫氏根本就是個病秧子,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是躺在床上的。

到時候,論起資曆來,這中饋極有可能落在李姨娘的身上。

“哎呀,讓她進來再說吧!”

黃氏見瑾嬤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歎了口氣,揮揮手讓她先把雲拂曉叫進來再說。

不一會兒,春宵便扶著雲拂曉走了進來。

今個兒的雲拂曉一身素衣,卸下了所有的釵環首飾,額頭上還帶著血跡,儼然是已經將頭磕破了,嘴唇霜白,似有脫水的跡象。

“到底什麼事,把自己弄成這樣!瑾嬤嬤,去請太醫過來,先把頭上的傷治治。”

吩咐瑾嬤嬤給她喝點水,免得話還沒說就暈過去了,看著如今站都站不穩的雲拂曉,黃氏心疼的緊。

“回老祖宗的話,拂曉是向老祖宗來請罪的,拂曉知情不報,任由父親胡亂來,實在是有罪。”

喝了些水,雲拂曉喘了口氣,隻覺得心口隱隱作疼,依舊還是有些悶,忍著不舒服,對著黃氏跪了下來。

“你父親怎麼了?”

黃氏知道雲博遠有些日子徹夜不歸了,以為是他犯了什麼糊塗事,當即也緊張起來。

“拂曉看著連月來父親總是夜不歸宿,擔心之餘,便派人去追查父親的去向,這本是不孝,此為一罪。”

聽到這裏黃氏的麵色有些凝重起來,卻沒有說任何話,隻是等著雲拂曉接下去。

“當知道父親是去了母親養病的別院,母親正在養病,這本是於理不合的事情,可是拂曉卻知情不報,此為罪二。”

聽到這裏,黃氏的麵色微微緩和起來,雖然雲博遠在韓氏別院養病期間與之歡好的確於理不合,可是雲博遠向來寵愛這個妻子,黃氏也能理解。

“前些日子大夫查出母親有孕,拂曉擔心家中人多有私心害怕有些人不願讓母親平安生下孩子,便沒有告訴任何人,讓母親仍在別院靜養,此為罪三。”

當聽到韓氏有孕之時,黃氏臉上的最後一點陰霾都散開了,隻剩下興奮和希望。

一定要是個孫子啊!

黃氏此時心中這樣希望著。

“直到前些日子,因為下人照顧不周讓母親不幸跌倒,險些流產,不過幸而顏神醫妙手回春,此間已無大礙,隻是不能再動胎氣,拂曉深知是因為自己安排不周才讓母親險些遭遇不幸,此為罪四。”

當聽到韓氏跌倒的時候,黃氏麵色灰白,霍得一下竟然激動的站了起來,直到聽到已無大礙這才緩緩的又坐了下來。

“還請老祖宗責罰。”

雲拂曉對著黃氏再次磕頭,額頭上原本已經凝固的傷口再一次被撞裂了,新傷加舊傷,殷紅的血跡布滿了額頭。

“老太太,家法不可破,雲家威嚴不可破!”

李姨娘眼看著黃氏就要開口,急聲開口打斷了她,兩頂大帽子當即扣了下來,讓黃氏也不禁做了下來,犯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