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貴人說得字字在理,橋之不知該笑還是該不笑,隻是溫潤如常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冷貴人再白了一眼橋之,微有些怒噌的開口,“我說你是木頭人嗎?都問你多少遍了?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采蓮齋見肖姑娘?”

“好,我帶你去。”猶豫良久,橋之才做下決定。

“那就好。”冷貴人不顧男女有別,格外親昵的挽上橋之的手挽,“還算你識相。”

橋之的腳僵在原地,兩眼忽增了些冷意,定定的望著冷貴人挽住他的手。

“幹嘛呀?走啊。”冷貴人晃了晃身子,試圖搖醒僵愣住的橋之。

“男女有別,請你自重。”橋之開口。

“我不自重又怎麼樣?自重又怎麼樣?人活著不就圖個自己痛快嗎?”冷貴人紋絲不動,對橋之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現在挽著你的手,我覺得很痛快,我願意我高興,可以嗎?”

橋之被冷貴人的話嗆得挪了挪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到底走不走?你該不會想要我這個弱女子拉你走吧?”冷貴人接著開口調笑橋之。

橋之無奈,隻好挽著冷貴人的手,身子盡量不貼近她,不倫不類的邁步朝采蓮齋步去。

忽地,一隊巡視的侍衛從不遠處步來,橋之正欲甩開冷貴人的手,當兩眼望向胳膊處時,才發現冷貴人不知何時,早已將挽住他的手鬆開了,隻留他的手半躬著定成型般伸著,冷貴人調皮的朝著他笑,仿佛在嘲笑他緊張得連她放開了手都未查覺。

不自然的覺得被羞辱了,冷瞪了一眼冷貴人,大步朝前邁去,瞬間將腳程不夠快的冷貴人甩在身後。

“你還真是小氣,我不過就是戲弄了你一下,你就生氣了。”冷貴人緊緊的小跑著,跟隨在橋之身後。

橋之不答,繼續大步朝前走。

“宋橋之,好,我數一二三你要是還不理我,那我就決定變回那個又呆又傻的冷貴人,我不去采蓮齋了,你送我回冷宮。”

對她的威脅,橋之揚了揚一邊唇,終還是決定不理。誰知道她又會有什麼辦法來玩弄他。

“一。”

不理。

“二。”

不理。

“三。”數完三聲,冷貴人當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查覺到身後的腳步停住,橋之停在原地,深歎了口氣,提醒自己要淡定,不要被冷貴人激得失去理智。

冷貴人見目地達到,得意的笑了笑,快步邁向橋之,在離他僅一步之距時,乖乖的停下,“好,可以走了,你放心,我在宮裏呆的日子比你長了不知多久,我比你更清楚哪條宮規會讓我被罰,我會跟你保持安全的距離,因為,我不會傻到讓自己受罰是吧?”

橋之咽了咽喉,不知該說什麼好,幹脆什麼也不說,徑自朝前步去。

步了好一會,就到了采蓮齋。

雲紫聽綠梧傳話,說是駙馬帶了人來見她,橋之會帶人來見她,說明來人是對她很重要的。讓容嬤嬤與四名宮女在外守著,雲紫一人步入大廳。

一入大廳,就看見一名女子正笑盈盈的望著她,那種笑與名利無關,充滿了調皮與可愛,而橋之正一臉苦象的站在椅子上,將頭偏來,連看都不看一眼那女子。

這一看,雲紫就明白了,這女子定是將橋之調樂了一番,惹得一向溫潤的橋之都衝滿了怒氣。

“你就是肖姑娘?”冷貴人定定的打量了幾眼雲紫,古怪的笑了笑,“果然是個美人,難怪會成為皇上的新寵。”

“那麼你是?”雲紫綻出一抹笑,站在原地,與冷貴人相對而望。

“我是冷宮的冷貴人,與柳嬪一同入宮為妃,隻是,柳嬪得寵的時候,我連皇上麵都沒見過,柳嬪被皇後嚇得瘋瘋癲癲的時候,我因為一場自己安排的事故,變成傻子,與柳嬪一同被送入冷宮,跟你說,我現在還是個姑娘呢,在後宮中,像我那麼美的女人還是個黃花閨女,算是個奇跡了。不過,我希望你還是叫我冷心吧,冷貴人三個字,我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好,冷心,你來找我有什麼話要說嗎?”雲紫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說吧。”

“好,我最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不像那塊死木頭。”冷貴人瞪了一眼依然還偏開頭不看她的橋之,一屁股坐下,“你想知道教唆柳嬪作惡的人是誰對嗎?這個問題我知道,但是,我要跟你做比交易。”

“交易?”雲紫笑了笑,不動聲色的開口,“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憑你的聰明與美貌,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一定會站上高位,手執權力,我跟你的交易是,等到你有權力的那一天,你要將我從冷宮中救出來,然後送我出宮。但是,現在我又改主意了。”冷貴人回以一笑,調皮的望了一眼橋之。

“喔?你又改成什麼了?”雲紫對她說話的方式很有好感,這冷心就如盈盈那樣直來直去,可愛得讓人可以無視自己身處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