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璟燁閉目躺在床上,屋子裏一片黑暗。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爹娘被殺的那一幕,耳邊又縈繞著大哥和洛笙今晚的話。血海深仇豈能是說放就放?雙拳不禁緊握,指甲幾乎嵌進掌心。放下?嗬~隨即雙眸睜開,流露出殺戮的氣息……
另一邊,赫連紫蘇沐浴完躺在太師椅上回想著這一段時間的經曆。龍少天耍盡手段當上武林盟主,曲言洛笙衷心護主。雖說正邪不兩立,但是,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呢?難道所謂的江湖正派就一定是正?人人必當誅之的魔教就一定是邪?赫連紫蘇嘲諷地扯了扯嘴角。誰又能說的清楚呢?隨後眼前不斷浮現出秋璟燁蒼白的臉,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赫連紫蘇怔了一下,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就算自己這麼關心他,他還是巴不得自己離開!唉!明天去看看空空那妮子吧!夜已深,屋外蟲鳴一陣一陣的,本有些困意的赫連紫蘇此時也進入了夢鄉。夢中火紅色的身影若隱若現……
上官鈺空伏在窗沿邊,任由月光灑在自己身上。奈何如此良夜美景還是如不了她的眼,眼前一會兒是龍少天拉她的情景,一會兒又是陌離擋在她身前的模樣,也許真的回不去了,大師兄……
此時的陌離也沒有安然入睡,而是在他的密室裏翻閱師父留下來的醫籍,也許能讓他發現什麼。小時候經常保護他,關心他的師兄就算是失憶了,也一定會對他有所印象的,怎麼會一點也記不起來呢?不能放棄尋找方法!放棄了就一定醫治不起來!不放棄就還有希望!蠟燭依舊在燃燒,長夜漫漫……
洛笙從庭院中回去,並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直接去了納蘭溪的房間。雖然屋裏點了蠟燭,但納蘭溪早已趴在桌上睡著了。洛笙無奈搖搖頭:“總叫人不放心呐!”於是溫柔地將納蘭溪攔腰抱起放在床上,在為她蓋上被子,然後坐在床沿,為她拂去額前碎發,望著她略顯蒼白的麵容,心中說不出的舒適。難道這就是喜歡?如果第一次見麵是驚豔,第二次見麵是疑慮,那麼現在就是確定了!想到這兒,望著納蘭溪的眸子更是能滴出水來,洛笙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晚安!”起身吹滅了蠟燭便離開了。黑暗中,納蘭溪突然睜眼,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呢喃著:“親親?笙?”然後又咧嘴笑了:“喜歡!”
宣崇義推開房門著實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曲言不知何時在這裏打了個地鋪,此時正邊揉眼睛邊打哈欠,“師父回來了?”
“嗯!”宣崇義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怎麼睡在這兒?”
曲言頓時眼睛發亮,“師父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再說,我們在鬼穀時不也是這樣嗎?”
宣崇義盯著曲言看了一會兒,“嗯!”於是自顧自地脫下外袍在床上躺下,隻留下背影給曲言。
曲言盤腿坐在地板上不滿地噘著嘴想:師父也太冷淡了吧!於是一掌拍向空中,利用掌風將燭火給滅了。“師父,晚安!”
“嗯!”雖然沒有轉身,但也能感覺到曲言的視線。
俠客山莊內,龍少天一直在給自己灌酒,一杯接一杯,“空空,空空……”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上官鈺空的名字。“你給我回來!回來!”突然一隻手伸出來替他拿走酒壺。
“大師兄,你別喝了!”秦越站在一旁看不過去,“你看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給我!把酒給我!”龍少天伸手去搶,卻一個不穩摔坐在地上。
秦越蹲下來看著眼前已經爛醉如泥、滿身酒氣的男人,“你早知道小師姐會離開,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於是將他劈暈放到床上,歎聲氣就離開了。
孤月懸空,然月光鋪灑整個水月城。長夜漫漫,每個人都藏著自己的小心思進入了夢鄉。夜,靜謐安寧,隻有蟲鳴此起彼伏……